这完全看不出来啊。
因为薛嫂子经常唾骂的便是那不守妇道、克夫的女人,说她们不要脸,不知廉耻。
谁又能想到,薛嫂子年轻时,竟然干出这等事情。
薛嫂子无力地挣扎,仿佛身子被剥光,挂在大街上,供来往的人观看。
她嘴里有气无力地说着,“不要说了!”
“潘金莲,我求求你了,不要说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惹你的。今天我就不该来这里,如果我不来这里,我就不会招惹你,也不会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潘金莲摇摇头,“薛吴梅,你的确不该惹我。”
“但是,你更不该惹的是那些苦命的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就像当初你在成亲的头天去偷人一般,不知廉耻地与奸夫勾结,做那般无耻的事情。最终还是被李木匠知道了。”
“李木匠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便大醉一场,跑到街上,被马车给撞死了。而你那些破事,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了,可是依旧有人记得啊!”
薛嫂子这时突然不再挣扎,反而狞笑起来。
“潘金莲,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怎么了?成亲的头一天在一起又怎么了?只要我开心快乐就好。
“我玩累了之后找个老实人嫁了又怎么了?我还是那个好女人!”
“而你潘金莲,永远只是个贱人,是个不祥之人。”
“你一辈子也找不到心爱之人!”
潘金莲怜悯地看着薛嫂子,看着她有些癫狂的脸。
她知道自己已经将薛嫂子的心防给击穿了。
本来她还想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个角落的桌子旁,干一些手工活。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安静,换来的是薛嫂子、李大嘴这样的人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该出手时就出手,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潘金莲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一下薛嫂子,“是啊,你成亲之日去偷人,可你还是个好女人。”
“你甚至还想要老实本分的丈夫给你养他人的孩子,你依旧是个好妻子。”
“薛嫂子,你真是想得开啊。”
“如果这世道都像你这般,岂不是绿成一片了?”
潘金莲丢下薛嫂子,又来到李大嘴的身旁。
李大嘴见薛嫂子被打得这么惨,又被潘金莲说出二十多年前的隐私机密之事来,这以后完全没法见人了。
万一,要是潘金莲说出自己与隔壁的王大锤的苟且之事。
甚至自己的老头发现,养了十多年的孩子,是隔壁王大锤的,那她这辈子也就毁了。
“潘……金莲妹子,我嘴贱,我不该多嘴的,我向你赔不是。”
潘金莲冷冷地看了李大嘴一眼。
这个长相丑陋的女人,怎么还有脸说其他人的坏话呢?
是谁给她的勇气呢?
“李大嘴,我真是懒得说你。你不需要向我赔不是,你对不起的人是王六儿。”
“王六儿的丈夫从伙计当上了掌柜,凭的是他的本事,凭的是他的勤奋和能力。”
“他们夫妻被大官人赏识,提了身份,涨了银子,你们眼红了,便在背后使坏,你们的心眼实在太坏了。”
王六儿一听,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如串珠般掉落下来。
潘金莲的话,如同灌入她干旱心田的水流,滋润了她的心身。
让她感觉自己还能抬起头,还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李大嘴畏惧地看着潘金莲,她不是没有想过和潘金莲干一架。
可是当她看到泼辣的薛嫂子被潘金莲打成这副鬼样子的时候,又被潘金莲将那肮脏之事给捅出来。
她已经吓破了胆。
“王六儿,是我嘴贱,我胡言乱语,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饶过我吧。”
王六儿侧过身去,不受李大嘴的礼。
而潘金莲对这些事情早已无所谓,见王婆子今日出去办事了,一下不会回来,便没有兴致再待下去。
还是回家吧,看来这针线活的钱,自己以后也不好赚了。
想到这一节,潘金莲便不再理睬她们,仍由她们去哭闹,转身回家。
推开虚掩的门,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有些阴恻恻的个声音。
“潘金莲,好威风啊!”
“才被休了,又找了新男人。”
“你果然是一刻也不得清闲啊,总是提前的备选之人选好,原来你才是那个为爱冲锋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