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符合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的神态。
武大郎的后事在西门庆的帮助下,进行得很顺利。
官府也派人过来,仵作何九叔仔细检查了武大郎的尸体。
西门庆有些放心不下,便对何九叔说道,“这武大郎是喝酒后摔了一跤,撞到了胸口,这街坊邻居都是知晓的。”
“他家娘子如今孤苦无依,眼睛都哭肿了,要是将武大郎身体再破开,恐怕让家属心寒。”
何九叔与西门庆向来便认识,他是县衙里的仵作,而西门庆与县令李达天交往很深。
据说李达天将县里的库银都交给西门庆去打理,放高利贷,收获颇丰。
何九叔笑了笑,“大官人,我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既然大官人都开口了,我自然遵循。”
西门庆拍了拍何九叔的肩膀,“这段日子有些忙,许久没有请九叔喝酒了。”
“改日请九叔好好喝一顿,还叫上九叔最喜欢的颖儿姑娘作陪。”
何九叔一听,脸上都笑开了花,“大官人日理万机,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担当不起啊。”
“不过那颖儿姑娘唱的好曲,倒是让我念念不忘啊。”
西门庆笑道,“恐怕九叔惦记的不是颖儿姑娘唱的好曲,而是她吹的好箫吧。”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西门庆听得有人叫他,便转身走了。
何九叔又回头看向武大郎的尸体,用一根银针插入他的胸口处,随即拔了出来。
皱眉看了看,若有所思,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回去后何九叔报了个武大突发心疾,病亡,便算结了这事。
将武大郎安葬好之后,西门庆便来找王婆子。
王婆子给西门庆端来一碗汤,“大官人这些日子辛苦了,这么晚还来,恐怕上不了楼啊。”
西门庆顺着王婆子的眼睛,瞧向隔壁屋。
只见屋内还有灯光,大门紧闭。
西门庆说道,“我自是来找王干娘,只进这间屋,其他屋都不去了。”
王婆子心里通透得很,便笑道,“大官人,先喝碗汤吧。”
西门庆喝了一口,“嗯,不错,王干娘果然做得好酸梅汤。”
“怪不得大家都说王干娘有双绝,做的酸梅汤一绝,做的媒也是一绝。”
王婆子坐了下来,“我啊,哪里会做什么媒,自己都要发霉了。”
见王婆子这般做派,西门庆便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
王婆子一看这白花花的银子,五两一锭,顿时眼睛都放出光来,便伸手要接。
“大官人已经这般照顾了,还拿这么多银子……我这……”
西门庆将银子往自己身边扒拉了一下,笑吟吟地看着王婆子,“武大郎死了,我给了十两银子,那是街坊邻居的交情,也是给潘金莲的定金。”
“而这十两银子,可不能白给的。”
王婆子连忙说道,“大官人不就是想要这潘金莲吗,这事好办。”
“等这潘金莲过了这孝期,你便可将她接过去,放在家里如何摆布都行。”
西门庆手中握着银子,眼睛去流露出炽热的神情,“不瞒干娘,我自从见了潘金莲,这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这几日,我放下手头的生意,都是围着她转。别人以为我是为了武大郎,图个好名声。不瞒你说,我是为了那潘金莲啊。”
“只要看着她,只要靠近她,我心里就舒坦。一日不将她收了,我心里就难受得很。”
见西门庆这般吐露心声,又看着他手中的银子,王婆子狠下心来说道,“既然大官人这般上心,我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
“明日我便与潘金莲挑明,想办法让她早些嫁到你家里去。”
“我和你说啊,这几日,不仅是你看上了她,还有几人也看上了她的姿色,向我打听她呢?”
西门庆急了,“谁,谁吃了豹子胆敢和我抢女人?”
“你告诉我,我非得去将他剥皮抽骨不可。”
王婆子知道西门庆平素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可是他心里黑得很,下起手来可是不留情面的。
“大官人别急,他们也只是打听一下而已。”
“况且大官人做了这么多事情,忙里忙外的,潘金莲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要说这县里,哪里再有比大官人更合适的人家了。”
西门庆听了很舒坦,便将银子放在王婆子怀中。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要娶潘金莲。”
见王婆子连连点头,西门庆这才放心走出去。
看着潘金莲屋内还亮着灯,西门庆伸手在腿部挠了两把。
“潘金莲啊潘金莲,我如何忍心让你独守空房呢?”
随即,西门庆对守在门口的小厮说道,
“玳安,走吧,到王六儿家里去,她家韩伙计今晚守在店铺里不会回来。”
“王六儿这个妇人,生得一身好肉,也不纠缠,倒是个伶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