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风寒歌道:“身为大界王的亲传弟子,谁人敢惹?谁人敢不敬?十三弟,你为什么忽然有此感慨。”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沐寒逸轻叹一口气:“皇兄可能有所不知,先前在争夺宗主亲传弟子的比试中,我本已胜券在握,但,就在最后……就那么短短数息……否则,这些光环……都将是在我的身上!”
对云澈直言自己已经“坦然接受”的沐寒逸此时却牙齿紧咬,紧攥的双手指节阵阵发白。
风寒歌向前,伸手拍了拍沐寒逸的肩膀:“父皇和我在知晓你未能成为亲传弟子后,也同样是万分失落。你这些年的努力和渴望,父皇和我最为清楚,知道你一定不好过,但天命如此,也只能接受。大界王历来选定亲传弟子都无比严苛,她既然选定云澈,说明他定然有着过人之处……就不要再多想了。”
“他的确有过人之处,我无法不承认。半月前的宗主大会,他出尽风头,而我,却只能沦为踏脚石和笑话。”沐寒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目视上空,音调忽然缓了下来:“皇兄,你说若是云澈忽然在世界上消失了,那么,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会不会就此回来呢?”
缓慢无比的一句话,惊的风寒歌瞬间面如土色:“你……你说什么?”
他慌忙四顾,在确定无人才疾步向前,一把抓紧沐寒逸的手臂,惊恐的道:“你疯了吗!难怪你……你想……”
“呵呵呵,”沐寒逸却是一声淡笑:“皇兄不要紧张,我只是随口一说。”
“什么随口一说!”风寒歌双目圆瞪,全身冷汗直下,他咬牙切齿道:“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大界王可是有着通天彻地之能,你……你……”
“我当然知道。”沐寒逸不紧不慢的把风寒歌抓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开,无比平淡的笑道:“所以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做皇兄心中所想的那件大逆不道的事。再说,云澈现在可是身在我们冰风,若有人要对他不利,我就算真有那样的想法,也只能拼了命挺身保护,否则若是在这里出了事,宗主一怒之下,不止你、我、父皇,怕是我们整个冰风都要完蛋。”
风寒歌定定的盯着沐寒逸,好一会儿后,心跳和呼吸才总算是缓和了下来,他重重的道:“我知道你没有这样的胆量,但你一定有过这样的念想……今后,你连这样的念想都不能有,对云澈,要像对父皇一样敬重顺从——无论你有多么不甘!听到没有!”
“知道了。在这世上,皇兄最为了解我,一定清楚我不可能是做得出那种事的人,放心好了。”沐寒逸面色坦然的道。
“……”风寒歌点了点头,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方才的话,就当全都没有说过。我去招待云澈,你在这里清醒清醒脑子,晚些再去吧。”
风寒歌用玄力散开全身的冷汗,重舒一口气,疾步离开。
脚步声快速远离,沐寒逸这才转过身来,目视着风寒歌的背影在视线中完全消失,双目缓缓眯起,眸光变得如暗夜般阴森,口中发出冰冷的嘲弄:
“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只能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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