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除我自己,无人有资格定义我的善恶。但我,却可以任意定义当世的任何人。”
“强者为尊,弱者根本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这不是什么高深的驭世之理,而只是……在任何世界,在任何位面,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父亲的言语入耳入心,此时再看下方那个妄议父亲之人,她已感觉不到任何的愤怒。
“父亲,你是希望我更加努力,成为不会被人定义善恶,掌控命运的人吗?”云无心问道。
“不。”云澈依旧摇头,他抬起的手掌轻轻按在云无心的肩膀上:“你不需要,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你若是为了成为一个强大的人而付诸努力,我会高兴,会给予任何你想要的帮助。若你不想,哪怕一生甘于平凡,我同样会一直微笑着,看着你平凡下去。”
云无心:“……”
“我受够了伤痛、失去、逃亡、无奈、任人摆布……我好不容易爬到了这里,冠上我并不喜欢的帝名,便是希望我深爱的人可以自由选择和安然享受自己想要的人生,只要不想、不愿、不喜欢,便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
云无心唇瓣微张,好一会儿,她眸泛泪光,轻轻道:“父亲,你这样,我早晚有一天,会被惯坏掉的。”
“哈哈哈哈,你若是真想学坏的话,不妨向你的千影阿姨请教。”云澈半开玩笑的大笑道。
……
这里,是另一个中位星界,空气中过于浓郁的雷电元素,彰显着这里的玄者大都修炼雷系玄功。
几片不稳定的雷云之下,有几股躁动中的黑暗气息。
“北域的朋友,你们不要太过分!这处矿山虽小,但已属我紫玄门足足三百年!这片广阔雷域的所有宗门和玄者皆可为证!”
紫袍老者满脸怒色,但言语已是极力克制。他身后是一百多个同样身着紫色的同门玄者。
而他们的前方,是十三个身着黑衣,周身释放着惊人黑暗雾气之人。
虽然这群自称“紫玄门”的人数量上占据着绝对优势。但这十三个黑暗玄者却皆是神王修为……是一股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抗衡的力量。
“念及你们是从北域远道而至的朋友,更为遵云帝之意与北域玄者相近,才破例让你们入内,你们却狼子野心,欲鸠占鹊巢!你们就不怕……”
“怕?怕什么?”为首的黑暗玄者冷笑着打断紫袍老者的怒言,他手臂抬起,欣赏着掌心肆意升腾的黑暗光雾:“你们莫不是忘了,云帝大人当年可是我们北域魔族伟大的魔主!他对我们的护佑,将如黑暗一般永恒。”
“而你们,只是魔主,是我们黑暗玄者脚下的失败者!”
“我们被你们欺凌了百万年,如今沦为败者,却妄想着和平共处?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想把这矿山让出也可以。”右侧的黑暗玄者傲慢的说道:“待我们兄弟十三人在这里开宗立派后,你们紫玄门每年上缴三千吨紫晶矿。”
“这是你们最后的退路,不想这紫玄门从世上除名,就别不识好歹!”
“你!”紫袍老者更怒,面部战栗的肌肉扭曲欲裂,但无法逾越的实力差距,却让他始终无胆真的与对方撕破脸。
云帝是魔主,云帝是在北神域崛起,云帝是引领北神域踏下的三域……这是无人不知的事实。
他会庇护、袒护北域和黑暗玄者,在任何人想来,都是再正常、合理不过的事。
深吸一口气,紫袍老者死死抑住冲顶的愤怒:“你们不要忘了,这片大荒雷域各宗各派同气连枝,你们若敢强欺,我们的友宗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是么?那你们尽可以试试。”黑暗玄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齐齐面露嗤笑:“你当这大荒雷域的人,都如你们紫玄门这般愚蠢和不识抬举吗!”
“你们……”
紫袍老者还要说什么,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痛声道:“师伯,罢了,认命吧。这座矿山,舍弃也就舍弃了,保住宗门要紧。”
“云帝终究是引魔人起势,自身也是魔人,也只可能袒护魔人,唉。”
“师父,”一个青年男子小声道:“宗门那边已将一切报予刚设立的维序署,维序者或许会出手干涉。”
“没用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里的维序者统领,也是一个来自北域的黑暗玄者……若非有此依仗,这些魔人又怎敢猖狂至此。”
他话音刚落,远空忽然降下一声如雷霆般的爆喝:
“何人竟敢在我维序署管辖之地逆序猖獗!”
爆喝之声携着神君之威,震得所有人心脏狂震,耳膜欲裂。
众人仰头,随着一股风暴席卷,十几个人影快速临近。为首者一身黑衣,面如刀削,眼神凶煞,其中所蕴的黑光更是直接彰显他黑暗玄者的身份。
司空寒钊,管辖此星界的维序署总统领,一个来自北神域上位星界的黑暗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