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放不下国家大事,但这一次的伤的确不轻,他自己也隐隐感觉到如果调养不好会给身体留下大问题——事实上,和谈之后又一次伤口崩裂,已经是很坏的情况了,为了不让南烟再担心,他是下了决心要暂时放下手头上的事好好的调养。
只是人忙惯了,闲下来总是难捱,偏生别的事又不能做,他便索性到书房来练字。
一来这不是什么剧烈的活动,牵扯不到伤口;二来,练字能静心,还能稍稍的动一动手,免得自己坐着发霉。
可谁知道南烟一过来,张口就没好话。
他真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南烟对着那幅字却是越看越喜欢,还拿起来小心翼翼的吹干了墨渍,欣赏了半日,然后笑道:“不过,皇上练字就练字,怎么偏生写这四个字?”
祝烽冷哼了一声,道:“朕若写国泰民安,你也会问,为什么偏生写国泰民安吧。”
南烟笑道:“可国泰民安像皇上写的,这四个字却不像。”
祝烽道:“哼。”
他从南烟手里夺回那张纸,又吹了两下放回到桌上,拿镇纸压住边角,换了只狼毫题字,一边写一边道:“在你眼里,朕就是一脑门子官司,跟这些风花雪月没关系是吗?”
南烟笑道:“那倒不是,只是,皇上一心想着大事,哪有心思关系这些小事。”
说着,她又问道:“这字皇上要给谁?”
祝烽瞥了她一眼:“朕做什么要给别人?”
南烟睁大眼睛:“皇上不会是想留着自己挂吧?这一把年纪的,那多不好意思!”
祝烽咬着牙道:“你要朕撕了你的嘴?”
南烟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看祝烽写完了,她也凑上去轻轻的帮他吹干墨渍,然后说道:“皇上这幅字,是要给有情人的?”
祝烽道:“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福分。”
说着转头看向她:“你又干什么去了,晒得脸都红了。”
南烟立刻笑了起来,说道:“彤云今天去汉王那边探了陆临川的口风,皇上猜怎么着。”
祝烽顿了一下,故意转身走开,去架子那边掬一捧水洗了洗手,然后说道:“朕不关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