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看她这样子,又要跟自己别扭,但这个时候,他着实也没有力气再去呵斥她,或者哄她,只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尖酸的话,等朕好些了之后再说。如今朕没这个精神跟你说那些。”
南烟又下死劲瞪了他一眼。
到底还是不忍心,解开他的衣裳看了看里面,确定伤口没有崩开,纱布也没有被染红,才松了口气。
看到她这样,祝烽的心里又柔软了不少。
柔声说道:“好了,真的不用担心。”
“……”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朕是真的可以歇一阵子了。”
南烟道:“皇上不歇也得歇。”
祝烽一听,带着笑看着她:“怎么,你还管起朕来了?”
南烟道:“妾已经让人传消息回京城,至少这一个月,太子那边不要再送奏折过来,天大的事压下来他也得顶着。皇上好好的安心静养,不要再操心任何事了。”
祝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南烟这样的做法,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干政了——当然,她过去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甚至还曾经垂帘听政,如今只是让太子不要送奏折过来,已经算是缓和了不少,可身为一个嫔妃这样在前朝指手画脚的,终究是犯了牝鸡司晨的忌讳。
祝烽口吻也透出了几分严厉,不悦的道:“你又胡搞什么?”
南烟道:“皇上要跟妾算账,妾无不听从,哪怕被打入大牢也毫无怨言。但这一次,皇上一定要听妾的安排。”
她说着,伸手轻轻的抚向祝烽的心口。
这一次的伤,的确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甚至,太医也隐晦的跟她说了,这伤只怕会在将来的几十年都一直跟着皇帝陛下,若养息不当,甚至可能影响皇帝的天年。
南烟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
这一处伤,是北方的倓国皇帝蒙克给的,如今又被南方的越国皇帝李无伤加深,而这些年来,祝烽也就是一直为了这一南一北操心不已,好不容易平息了一处,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祝烽再受影响。
祝烽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