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道:“可寻常人家的孩子,谁十二岁就能上战场?”
祝烽道:“他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吗?”
“……”
“他是朕的儿子,他是从小到大就享受了百姓供养的皇子。寻常人家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富贵?”
“……”
“他享受了这些富贵,也就必须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更快长大,更早的承担责任。”
“……”
“这一点上,你应该跟朕站在一道,怎么现在反倒与朕背道而驰?”
南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事到临头了才发现,道理容易说,割肉难下手,儿子是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一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要被皇帝丢上战场,可能还要跟越国人真刀真枪的去拼杀,心里就像是又被割了一块肉似得。
她捏着那块镇纸慢慢走到一边靠窗的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只用力的拧着那镇纸。
看着满脸难色,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祝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也坐下,伸手笼到了她的手上,轻声说道:“孩子终究是得长大的,你得放手。”
南烟抬头看向他,鼻头都有些红红的,声音也带着一点颤迹。
“这孩子从小到大,妾就没插过手。”
“……”
“如今,皇上就要让他去上战场了。”
“……”
“若他真的有什么损伤,那我——”
祝烽伸手用力的捏了她一把,道:“你还真的以为朕会让他去死人堆里打滚?他难道就不是朕的儿子,朕就不心疼他?”
闻言,南烟心里又一动。
“那皇上是——”
祝烽道:“朕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一仗是不能打得难看,所以,不会有你想的什么屍山血河,要打,得打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