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拿出自己的手帕来给女儿擦了擦嘴角,然后低头看着她。
南烟也紧盯着心平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南烟立刻道:“太医过来看看,她怎么还是不醒?”
那太医急忙上前来,牵过心平的手腕诊了一回脉,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看来,光是汤药还是不够的。若皇上和娘娘恩准,微臣要对公主施针了。”
南烟抬头看了祝烽一眼,只见他脸色阴沉,倒是毫不犹豫:“去吧。”
那太医便让小太监送来了针包,取出了其中一根,以烈酒拭之,告罪之后便将雪亮的针尖对准心平头顶的一处穴位慢慢的扎了下去。
南烟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从小到大,心平经历过的波折倒也不少,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格外的让她揪心。
眼看着阴森森的银针一点一点的没入女儿的皮肉里,南烟就像是自己的心上被扎了千万次一样,眼睛都红了,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再一捏。
她回头看时,只见祝烽沉着脸,平静的说道:“不要怕,没事的。”
南烟没有应他,只心事重重的低下头去。
那太医运了一会儿针,看看公主完全没有反应,他也有些不安了起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又告罪了一声,开始按揉心平手上的穴位。
躺在床上的心平公主仍旧毫无动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刚刚又被为了大半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的关系,她的额头上也开始有些细密的汗水冒了出来。
眼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公主都没有醒来,那太医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收起银针。
南烟道:“如何?”
那太医立刻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微臣已经用尽了办法,可公主殿下还是——”
南烟急了:“怎么会这样?总有个缘故啊!”
那太医吓得连连磕头。
这时,祝烽突然说道:“行了,你退下吧。”
“……?”
南烟一惊,转头看向他,只见祝烽的脸色沉静,全然没有担心女儿的忧虑焦急,那太医如蒙大赦,立刻磕头谢恩,弓着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