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太子大婚这种事应该是交给皇后去做,既然仁孝皇后走了,而她身为后宫的众妃之首,的确就是责无旁贷了。
她想了想,说道:“既然皇上要妾来办,那就别怪妾大手大脚的。”
祝烽道:“怎么?你要大办?”
南烟道:“太子大婚,本来就不能太寒碜,更何况,之前铲除祝成瑾及其叛党的事,也的确让国中的老百姓都惶惶不可终日的,皇家也需要这么一件大事来热闹热闹,让老百姓看着高兴,也开心。”
祝烽点头道:“这倒也是。”
但他想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现在国库可没有那么富余,你手脚也别太大了,铺张奢靡之风一起,就拦不住了。”
南烟道:“前两年,皇上不是还说不差钱吗?”
祝烽道:“钱可不就是这两年花出去的吗?”
“花哪儿去了?”
祝烽翻了她一个白眼,索性坐起来掰着手指头跟她算:“出使西域,虽然是带着商队过去的,可朝廷不可能一分钱不出吧?顾以游跟佟斯年带的那些东西,难不成不是钱?而且,朕也让他们沿途在西域各国多购买一些这边没有的香料,良种马,这些都是费钱的。”
“这个妾知道。”
“叶诤走,也得花钱,朕多给了他一些。”
南烟也翻了他一个白眼。
“哼!”
两口子就像民间夫妻到了岁末算着家里的用度花销,你嫌我花得多,我嫌你花得多,事实上除了这两笔大的,还有一笔更大的,就是为了铲除祝成瑾,南方所付出的代价,金陵城经历的那一段日子的大洗劫,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包括附近扬州府那些地方,也都受到了波及。
重新修筑金陵城墙,包括安抚百姓,减免赋税。
这些东西都是说起来好听,但做起来就是挖朝廷的肉,祝烽咬咬牙咽下去了,苦果自然就得自己吃。前朝如何南烟没问过,后宫这边的消暑费比以往少了一半,后宫这些娇滴滴的娘娘们怨声载道,连宜妃黎盼儿都跟南烟抱怨了几句。
其实,南烟自己也是,这么热的天,她这宫里连个冰盘都舍不得放。
提起没钱这种事,全天下的人大概也都是这样焦头烂额的,两个人算了半天,热得满头大汗,南烟急忙拿起团扇来又是一阵扇。
她想了一会儿,终于说道:“皇上,要不这钱,就别从国库出了。”
祝烽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怎么,从天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