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城南一处空旷的大宅子外,锦衣卫陶见白乔装改扮,穿了一身灰突突的破旧的棉袄,跟几个同样衣着破旧的男人慢慢的走进了大门。
刚一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
这些人也都是衣着朴素,面色灰暗,但身上都挂着一些彩带,显然也是相互认识的。
一看到几个眼生的人走进来,众人都纷纷回头注视着他们。
陶见白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这时,带着他们几个来到这里的那位陈大哥穿过院子,一直走到堂屋的大门口,然后停下对着他们招了招手,说道:“你们几个过来,先过来拜见香主。”
几个人立刻走上去。
堂屋很宽敞,比外面的院子也小不了多少,不过,屋子里却没什么摆设,只有正前方两把圈椅,一张桌子,左右两边一排各三张椅子。
一个人,衣着干净,而且是穿着绸缎,正端坐在正前方左边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盏茶,像是正在训话,见来了生人,便停下了。两边各坐着六个人,衣着也比外面的人稍微金贵一些,身上也都带着彩带,都转过头来看向他们。
陶见白低着头,小心的打量了一番。
这时,那陈大哥开口道:“堂主。”
正前方那位“堂主”说道:“这些,是什么人哪?”
陈大哥道:“启禀堂主,这些都是愿意加入我们地仙会的,我带他们来拜见堂主。”
堂主道:“都合规矩吗?”
“堂主放心,都是些无田无产的人。像这个,李廿五,他是河南那边逃荒过来的,家里的田被淹了,老婆也跑了,知道咱们香会大有神通,专程来加入咱们香会。”
他说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走了进来,谄媚的笑着对着那堂主拜了一下。
堂主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大哥又说道:“还有他们几个,也都是老家的田地被人霸占了,到京城诉冤,但没有门路,家也回不去了。”
堂主又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目光落在了陶见白的身上。
一群人当中,陶见白的身量最高,虽然一直低着头,脸上也是灰突突的,可还是最出众,那堂主道:“他又是干什么的?”
陈大哥说道:“哦,他啊,他是京城本地的人。爹娘前些日子病死了,结果,他们家附近的那个大财主就在灵堂上拿出一张借据来,说是他爹娘临死前借了财主家的钱,拿地做了抵押,他还不起钱,只能把他家的几亩地给收回去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