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笑道:“你做主就是了。”
南烟道:“若这一次谈判顺利,能早些回去的话,回京城之后,皇上也暂时不要给他安排差事了,让他闲一阵子吧。”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祝烽原本回来的时候就有些困倦,如今说了这么久,倦意更像是潮水一样用来,几乎要将他吞没一般。他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说道:“听你的。”
“……”
“他这一次本来也是立了一功,回去之后,是该让他歇一歇了。”
“……”
“而且,他现在还一直住在北镇抚司后面的排房里,这次立了功,朕会赏他一处宅子,若京城那边没什么大事,就让他自己去忙去。”
“……”
“当然,还要看那谢家小姐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南烟笑了起来,再看祝烽已经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便说道:“好了,皇上也别说了,咱们睡了吧,明天还有好些事呢。”
“嗯。”
祝烽眯着眼睛,一挥手,扇熄了床边的烛台,屋子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搂着南烟,两个人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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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两个人已经睡去了,可他们口中谈起的人,却还坐在一盏微弱的烛火下,正盯着手中的东西出神。
那东西,便是之前哄骗薛怀恩露出马脚的那块帕子。
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写着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倓国的文字。
可是,即便看不懂,也并不妨碍黎不伤这些日子不时的拿出来,细细的揉捏着这块手帕,虽然每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都要等到万籁俱寂,周围所有的人都睡去。
在那些倓国文字的下面,指尖能清楚的感觉到织结成手帕的经纬密线,横着的,竖着着,百转千折的缠绕在一起。
好像,也缠绕在人的心里。
横也丝,竖也丝。
只是,这般心事,不能为人知。
他甚至还记得,南烟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哪怕再是装作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自己只要一靠近她,只要一触碰到她,她的脸上眼中,就会露出恐惧的神情。
“为什么……”
夜色下,他沙哑的声音一边一边的问着:“为什么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