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好便好,若不好——”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冷光。
“就做掉他!”
他以前跟他的舅舅走得并不太近,虽然也蒙成国公的庇荫在朝中寻了一个差事,可是并不得重用;但这一次不同,听说吴定成了一个活死人,那舅舅家偌大的家业也就无人继承。
这个时候,他和他的父亲就动起了脑筋。
于是,除了极力的在吴应求面前献殷勤,十分的奉承之外,更是将他的事也当做的自己的事。
对他们的心思,吴应求全都看在眼底,只引而不发。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他所有的事都是为了儿女去做的,可如今,他的儿子吴定,好好的一个人,却变成了躺在床上,只能喘气的活死人,自己偌大的家业,竟然真的无人继承。
而他的女儿——
原本以为,在燕王最艰险的时候与他结盟,将女儿嫁给他,是自己算得最险,也最准的一步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吴菀的册封,家族更加得以壮大。
可现在,吴菀几次被贬斥,已经完全失了宠。
册封这么多年,贵妃都已经怀孕第三次了,她连一次机会都没有,只怕皇帝也是一直提防着她,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如今,更是要借着削减王侯公卿府上护卫司的人数的机会,来削弱他们的势力。
下一步——
只怕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
吴应求冷笑了一声,那在冷笑声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和冷意。
可他表面上,仍旧平静的躺在那椅子里,仿佛也是行将入土的垂垂老者。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的说道:“做掉他,管什么用?”
“舅舅的意思是——”
“奏疏是他上的,若皇帝不准,那奏疏也是没用的。”
“……”
“可若皇帝存了这样的心思,就算没有人上奏疏,这件事,也一样有人要做。”
听到这里,众人的心都惊了一下。
大家睁大双眼看着他:“国公的意思是——”
吴应求用一双看起来淡漠的眼睛扫视了他们一遍:“老夫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
“……”
“是皇帝,要我们的命了。”
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