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既已决定投靠太子,更要谨言慎行,不要以为太子深得圣眷,出了事有他兜着,便能为所欲为。”
陆珩面无表情的掏掏耳朵,怀疑他爹打算将这一个月没说的话一次补齐。
镇国公骂得爽了,终于拐到正题上:“东西已经让人送回义勇侯府了,都过了一个月还巴着人家姑娘不放,两次英雄救美,是真的有意,还是只想负责?”
陆珩懒懒抬眸,不答反问:“当初爹对娘是有意还是只想负责?”
镇国公不说话了。
他早该知道陆珩的脾气与他如出一辙,都偏执到疯狂,认定谁就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镇国公掐了掐眉心,语重心长:“苏惜卿是个哑巴。”
“娘当初也只是个不识字的山间村妇。”
“……”
“你有办法手把手教娘写字、学规矩,我也有办法医治好表妹哑疾。”
“……”是他的种没错了。
镇国公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劝了,最后将陆珩扔在兵部门口:“进贡的甜瓜昨日皇上已经差人送了过来,就只有一篓,今日再不吃,明日该被画儿吃光了。”
说到这件事,镇国公又是一肚子火。
陆珩立了大功回来,什么都不要,就跟宣帝求了一篓进贡的甜瓜,据说当时金銮殿上,众人表情各异,精彩万分。
在岭南拼死拼活出生入死,就只求了一篓甜瓜,都不知道这位陆世子陆将军,究竟是真无欲无求,还是在以退为进。
所有人都不知道陆珩在想什么,唯独苏惜卿清楚明了。
夜深人静,苏惜卿闺房窗台被石子敲响。
苏惜卿刚洗漱完毕,正要就寝,紫芙和冬葵还没回房。
石子砸响窗台,三声又三声,这是小时候陆珩翻|墙来找她时,两人之间的暗号。
苏惜卿一怔,下意识推开窗子。
月光下,少年支着一条腿坐在墙檐上,抱着一篓甜瓜,笑得张扬肆意:“囡囡,吃甜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