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誉胆颤万分,魂魄差不多都去了一半,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楚泱要杀他的念头,压根听不到桑槐的声音。
桑槐摇头,不断加重声音,又连着叫了好几声。
声音经过墙壁折射,终于传入黎天誉耳中。他才茫然抬起头,胡乱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全部被眼泪浸湿了,鼻边全是一把又一把的鼻涕。嘴唇依旧颤抖,说不出半句话来。
桑槐见黎天誉这幅被鬼吓了的模样后,摇头道:“罢了,你听我说便好。虽然我们现在被关在楚国的牢中,只要没死,未必没有机会逃出去。”
黎天誉溃散混浊的目光中终于闪出一丝轻微亮光,他既颤抖又惊喜问道:“什么……什么……办法?”
桑槐沉声道:“依照楚泱睚眦必报的性子,她肯定不会直接杀了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们。这无疑给我们想办法逃出去,提供了充足时间。你先别着急,等摸清这炼狱司的地势,我再想办法。”
黎天誉眼光中的微弱光芒,再一次熄灭了。他战战兢兢道:“说了……半天,你……你还是没有办法啊。”
桑槐说明自己意图:“表兄,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被眼前的困难吓住。楚泱当年身处绝境,可她最后不一样浴火重生了吗?你若是每天这么胆战心惊,那我们连信念都没有了,何来的顺利逃脱出去?”
他给黎天誉打气:“你要记得,你曾是黎国的君王!你现在要忍辱负重,这样以后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桑槐的鼓舞对黎天誉来说,没丝毫用处。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怎么能保命?
“表弟……你赶紧想办法吧。”黎天誉哀嚎道,“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忽然间,他想到了黎晚晴,那个从小护着他长大的姐姐。
黎天誉从前过着纸醉金迷生活时,从来没想过亲姐姐黎晚晴,甚至对于长姐的劝告无动于衷。如今在这绝望时刻,他才想起亲姐的种种好,他喃喃自语道:“姐姐……要是姐姐在……该有多好啊。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千方百计救我出去的。”
“姐姐……我现在好后悔,没听你的话。”黎天誉抱头,不由失声痛哭。
桑槐也默默垂下头,诚如黎天誉所说,若是黎晚晴在,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吧。若是他们当年听从黎晚晴意见,估计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番局面。
许久之后,桑槐才黯然道:“你哭也没用。以表姐那刚正不屈的性子,估计早就以身殉国了。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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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晴才没桑槐所说的那么悲惨,她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极了。吃美味佳肴、住华丽宫殿,穿绫罗绸缎,还喝最顶尖的巴山雀舌。
当年看原著时,便对黎天誉这个没头脑又卑鄙好色的反派角色深恶痛绝。每次看到他欺负楚泱的桥段时,恨不得天降一道轰雷,将这渣滓活活劈死。
试问这样的一个货色,怎么可能让她一直惦记着呢?穿越来这里有些日子,黎晚晴早就把黎天誉这个人忘得干干净净了。
此时的黎晚晴,正忙着筹备恭贺薛铮乔迁之喜的贺礼。忙碌完毕后,直到听陆陆续续的宫人提及,才知道原来黎名誉已经被押至楚都这回事。她又不是真正的原主,这事在她心中激不起半点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