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也没有想到江南给自己的药这么厉害,看着季寻雁身上纷纷掉落的蛊虫,她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那地上铺着的五颜六色的虫子,阮音用青萍剑指着季寻雁笑眯眯的开口:“我不过杀了几只咬人虫子而已,季灵媒急什么,难道季灵媒不想毁掉用来杀我的凶器吗?”
“你!!!”
季寻雁听完阮音的话恼羞成怒,她已经猜到刚刚放出去的红甲虫也死在面前的女人手上了。
要不然她怎么过来一句话不说,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把药粉就洒向了自己打探消息回来的蛊虫身上。
也不知道那药粉里加了什么东西,自己这些用药草养的蛊虫只是触碰到她撒的药粉就都死在了地上。
那木僵子是由忘川河水灌溉长大的,水里的阴凉之气一般很少有生灵受得住,但是它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以加强药性。
江南配的驱虫药加上木僵子的那独有的冥府的阴凉之气,药性再受到加强,完全就是杀虫的利器。
更何况季寻雁派出去寻找线索的蛊虫都是些品阶不高的,阮音拿了一把药粉弄死它们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至于为什么江南那个懂药理的人没有看出来问题,其一是木僵子早就因为它的功效被大肆开采而灭绝了。
现在认识它的本来就不多,像江南这样的年轻人最多也只是在书上见过,而且书上还明确的记载着它灭绝了。
没有什么理由谁会把一个常见的草药往灭绝的珍宝上面想呢?
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那老先生处理木僵子的手法太过精巧了。
用藏在暗河里长大的幽灵兰草水做引子,把木僵子在里面浸泡大半个月,日日不得见光。
再取出用桃木制作的盒子封存,泡在公鸡血里,每日阴阳交替的午时把它暴晒在阳光下,晒够十八天,再用地下暗河的水洗干净,正常晒干就成了。
桃木和公鸡血属于极阳之物,对于阴煞之气都是有所压制,可以消除木僵子上带着的冥府的阴凉之气。
但是由于之前用幽灵兰草为引浸泡了大半个月,那阴凉之气已经死死的依附在了上面,绝对不是桃木和公鸡血可以消除的。
因此桃木和公鸡血的意义只是在于包裹住那不属于阳世的阴凉之气,就相当于保鲜膜的存在。
经过这样处理的木僵子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和普通的中药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然要是被行家看见有心观察了 ,也瞒不过人家,就比如远恒子。
当他知道木僵子都被江南碾磨成粉和驱虫药混在一起时,直呼江南暴殄天物。
然后不识货的江南被罚着抄了三遍《异药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季寻雁低头看着自己的蛊虫在地上细微的挣扎,慢慢的眯上了眼睛,那些不用再藏着的杀意片刻就占满了她的双目。
她愤愤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执剑而立的阮音,她知道事到如今,她要是不和阮音比一场定了胜负,那么她们两个谁都不用出去。
她把腰上的扣子解开,轻轻一抽,那些银白色的铃铛一个个的都细丝合缝的组成了一条短鞭。
采用穿丝的手法用银铃铛组成的鞭子,不论是在力量还是灵活度上,都是其它鞭子难两全的。
而且那些铃铛的开口处都是锋利的,一鞭子抽在身上不论力道都得皮开肉绽,更有甚者伤筋断骨。
两个面色姣好的女子对立而站,一个手持长剑,剑尖搭在地上,眼中一副波澜不惊,看着颇有几分成熟老练的样子。
另一个用手腕上的布条把长鞭缠在手里,手臂一扬,短鞭随力而动,鞭子扫过地面,那木制的地板断裂开来,木刺突出,没有裂开的地方也有深深的划痕。
她眼里现在全是杀意,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有。
幻境外面的两个裁判看着阮音身边因为剑气而激起的落叶,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们不得不承认三净把这个女娃娃教的不错。
单单说她刚刚一句话就让季寻雁恼羞成怒来说,她对人心的认识确实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