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卡在相框边缘转头看着阮音,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只是下一秒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他看见闯进来的女人一巴掌呼在了他老婆的脸上,他老婆尖叫着冒出滚滚白烟。
女鬼被阮音手里的镜子烫的痛苦嚎叫,挥舞着惨白的手臂就朝着阮音脸上抓去。
黑色的怨气冲的房里的摆设东摇西晃,白色的窗帘也猎猎作响,女鬼见一击未中,往后用力退去,脸上的血肉被撕下来一大块。
她摸了一把自己血肉模糊的脸,恶狠狠的看向阮音,却发现阮音正在一脸嫌弃的把镜子甩了甩。
看见阮音这个举动女鬼的手臂自两边举起,黑色的怨气操控着房间里的东西朝着阮音砸了过去。
阮音看着自己计谋得逞就朝着刚刚爬出相框的男鬼跑了过去,故技重施的用镜子扣在了男鬼的脸上。
在男鬼被定在原地的时候,阮音转身摘下来墙上的画框,两手拿着用膝盖一顶,直接碎成了两半。
看着那些被男鬼挡下来的东西她挑衅的看着恼羞成怒的女鬼故意朝着人家的脸砸去。
刚刚女鬼能以半张脸为代价脱离镜子是因为阮音拿在手里的原因,现在镜子是直接扣在男鬼脸上,随着他怎么动,反正就是不会掉,除非他魂飞魄散。
此时另一边的季寻雁正拿着从肉泥里挖出来的两个小珠子在手里掂量着。
她环视了一圈厨房垂下两只手,“哗啦啦”那些蛊虫如同流水一样,从她袖子里涌出来,倾泻了一地。
蛊虫是阴阳术法的的一种媒介,一旦你的本事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那么一种蛊虫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作用。
季寻雁用她放出来的这些蛊虫专门去打探整个阵法的布局,以及破阵的方法。
她看着地上放出来的蛊虫如同流水一样散去,又翻手捧出一只白到透明的甲虫。
那甲虫长的像极了夏天在灯下乱飞的天牛,头前面的钳子一旦夹住人就非得扯下来一块肉。
白色的甲虫冲着季寻雁讨好的夹了夹自己的钳子,出于动物的本能,它在这么长时间里已经意识到了只要惹面前的女人高兴它就可以活下来。
季寻雁看着手里听话的白色甲虫眼里满是笑意,抬脚走出了厨房。
她把右手手里捏着的两个小珠子放进来裙子的暗兜里,母指搭在无名指上,再由小指穿过,食指绕在中指后面,以中指为笔在白色甲虫的上面虚空调化符文。
画好之后她将中指放在白色甲虫的身上,从嘴里喷出一团紫颜色的雾气,那雾气围绕着白色甲虫,慢慢绕紧,好似要袭入甲虫的身体。
紫色雾气的侵袭让甲虫觉得疼痛,拼尽全力的挣扎,想要从季寻雁的手里逃出去,离开这团紫色的雾气,却被季寻雁死死的用中指按在掌心动弹不得,连头都低不下去,只能在空中疯狂的夹着自己的钳子。
最厉害的蛊师身上每一处都是蛊,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们就是蛊。
这样的蛊师可以炼制出金蚕蛊,那是一种可以吞噬其它蛊虫的蛊虫之王,一般都是作为蛊师的本命蛊。
每一个蛊师都有自己的本命蛊,不分级别,那个蛊会随着蛊师的成长而成长,一般情况下蛊师是不会用它的。
因为本命蛊是和蛊师性命相连的存在,如果本命蛊死亡,蛊师也不是必死无疑,但是被蛊虫反噬只会生不如死。
因此除非到了以性命相搏的地步,蛊师是绝对不会在没有把握必胜的情况下使用本命蛊的。
而季寻雁现在拿出来的白色甲虫不过是她众多蛊虫里并不算重要的一个——红甲蛊。
这种蛊虫一生只能用一次,当它从白色变成红色时,它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紫色的雾气从甲虫壳的缝隙钻入,一寸一寸的卷入它的经脉,它体内流淌的毒血从细小的血管里爆裂出来,染红了它的内脏,随着血充斥的越来越多,它原本白色的外壳都被里面透出来的血色染红了。
季寻雁冷眼看着甲虫的变化,在它颜色变得血红的时候才满意的松开了中指。
甲虫寻觅这个空间里其它人的气息,朝着闭着门的卧室飞了过去,季寻雁看着红甲蛊的反应,挑了挑眉,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此时阵法外的两个裁判看着季寻雁的举动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们明白这种心思毒辣的人就算破了阵法也是白搭。
所有参加比赛的灵媒从来都不知道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裁判看在眼里。
这个阵法和之前的幻境不一样。
之前的幻境是把整个人拉进去,而特别行动处研究的阵法是把人的五感带入阵法,就类似于看3d电影一样。
你的一举一动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此时阮音和已经被气到崩溃边缘的女鬼正在采用女人最原始的方法打架…
一人一鬼抓着彼此的头发,拉扯的不可开交,丝毫没有注意旁边因为小镜子变得越来越淡的男鬼,以及从门缝里飞进来的小红色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