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种顺序的安葬和牌位的摆放是不被允许的。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外婆,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路千宁不太懂汪家祠堂里的规矩,这种事情肯定要汪老夫人提前跟汪家族里的人说一声。
如今汪远握在路千宁手中,每年给汪家族人的红利不会少,虽防患心怀不轨之人,但也不会有人刻意跟路千宁作对。
「哎,你这一走,希望以后蒋家能消停了,我们都算对得起你妈妈了。」汪老夫人轻叹一声,又说,「走,咱们去你妈妈的房间,收拾一些她的东西带上,让我做个念想。」
路千宁搀扶着汪老夫人起来,直奔汪羽柔的住处。
虽说现在她住在这里,可除了增添了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都没有碰过。
尤其是书桌上,每个抽屉里每样东西的摆放,全都分毫不差。
除了多出一个她偶尔工作用的电脑。
汪老夫人站在书柜前很久,看着里面几张汪羽柔的毕业照,沧浊的眼眸一寸寸的打量过那些照片,对汪羽柔的怀念绵延不绝。
「妈妈和蒋叔叔是同学吗?」路千宁看到照片的角落里站着蒋驰书,青涩的面庞虽然跟现在有差距,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啊,不过那会儿蒋驰书跟蒋家的关系不是很好,是因为跟你妈妈在一起之后,才在蒋家立稳脚跟,后来蒋驰书的父亲赌博,输掉了蒋家大半的产业,是你妈妈陪着蒋驰书四处奔波,才让蒋家安稳下来的。」
说起汪羽柔的事情,几乎件件都跟蒋驰书有关系。
路千宁听来陌生的故事,是发生在汪羽柔身上过,汪老夫人亲眼见证的。
一上午,汪老夫人翻出来了许多旧相册,都是汪羽柔的照片。
不过,除了毕业证上有蒋驰书的照片,蒋驰书跟汪羽柔的合影少之又少。
「你妈妈决定跟蒋驰书分开的那天晚上,就烧掉了所有的照片,这几张还是当时没找到才留下来的,甚至连蒋驰书送她的一些东西,她都给烧了,说是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吧。」
汪老夫人字里行间都是对汪羽柔的心疼。
她拿了许多汪羽柔的照片,还有一些汪羽柔戴过的首饰,说要带走。
路千宁由着她。
——
蒋家。
饭桌上,蒋驰书言辞严厉的通知蒋夫人和吴玉兰,必须公开跟路千宁道歉。
这一通知,无疑又在蒋家诱发了大战。
「蒋驰书,我是你的妻子,我这一辈子没有跟任何人低过头,你现在让我去跟一个晚辈道歉,你怎么开的了口!」蒋夫人一脸抗拒。
蒋驰书却不容置疑,「是你自己犯了错,你道歉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不是蒋家的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公无私!同为蒋家人,你要做的是包庇,袒护我!而不是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上来指责我!」蒋夫人豁然起身,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释放,「这么些年,我为了蒋家辛辛苦苦,里出外进,你从来都不过问一声我累不累,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闹什么?」蒋驰书放下筷子,抬头跟蒋夫人对视,「蒋家的脸都被你败光了,你还顾及自己的面子?」
「爸,妈,你们两个被吵了,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家搅的天翻地覆的,何必呢?」蒋鑫成站起来,绕过餐桌去拉蒋夫人,「妈你先坐下,这件事情咱们再想想办法,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怪那路千宁,回头我去找她谈谈!」
蒋驰书怒了,拍桌而起,「谈什么?谈你老婆怎么假怀孕栽赃人家的,还是谈你妈把事情闹大了逼着人家
道歉?」
「谈她是怎么利用汪羽柔把你哄的团团转的!」蒋夫人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路千宁和蒋驰书的关系,但她压了压火,「一个已经死了多少年的女人,她生的孩子在你这里都是宝贝,你对得起我们吗!?」
「我是分得清青红皂白!」蒋驰书被气的不轻,「你今天如果不肯道歉,那我们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让吵吵闹闹的餐厅顿时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蒋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蒋驰书,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活着的汪羽柔没让蒋驰书提离婚,如今一个路千宁就让他动了这个念头!
「爸,你疯了吗?」吴玉兰站起来,口无遮拦,「路千宁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我们这个家都不要了,我和鑫成都结婚了,您孙女都会喊爷爷了,您离婚就成了闹笑话!一个死了的老狐狸精留下了一个小狐狸精,迷的您连自己姓什么都不——」
‘砰——
蒋驰书将餐碟挥到地上,盯着吴玉兰的眼神陌生的令人害怕,「你再口无遮拦,就滚出蒋家!」
说完,他阔步离开,关门时震的整栋别墅抖了几下。
蒋夫人身体一哆嗦,脸色涨红又惨白,说不上是生气还是难过,亦或者羞恼。
「滚就滚,谁稀罕你们蒋家似的。」吴玉兰哼了哼,转身也走了。
现在外界来说惹了路千宁的是蒋家,她这会儿闹脾气回娘家,等于躲事儿了。
如果蒋夫人拗不过蒋驰书,那就只能蒋夫人自己道歉。
她才不道歉。
「玉兰……」蒋鑫成不管不顾,丢下蒋夫人也跟着跑了。
「走,都走吧!」蒋夫人气的想把椅子推开,转身匆匆上楼。
住了二十多年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轨迹,甚至连床上的枕头都只有一只。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到两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她迅速拨回去。
「蒋夫人,你真是让我有点儿失望呢。」对面的男人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听的蒋夫人心头烦躁不已,「你除了长了一张嘴,还会什么?整天就知道打电话过来煽风点火,怂恿我跟路千宁作对,如果你真的想让路千宁怎么样,就应该帮我,而不是袖手旁观!」
「怎么帮?」男人漫不经心,「一个个都蠢的跟猪一样,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去帮你们吗?」
蒋夫人咬牙,心脏像受到重击一样,疼的快炸了。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男人说,「想问你要一下,你丈夫蒋驰书先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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