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老夫人跟周北竞摊牌以后,说拿到了周启山手中一半的股份,周北竞就觉得不对。
尤其是听说律师总找借口推迟,不肯将这份转让书拿去进行法律公认,他便认定了这份文件有问题。
拿出来一看,字迹全无。
但他没有声张,让周老夫人把东西留好。
装作不知情的,一直催律师那边,造成他们还不知情的假象。
在赌注上,周启山还想用这种办法,周北竞早看出来了。
“现在,我手上一丁点儿北周的股份都没有,我要负的责任是几个烂尾的项目,加起来的损失也就几十万,我会跟财务算清的。”
他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子,声音沉闷下下敲在周启山的心头。
“至于其他的损失,都是盛央央一人所致,你选的人,你自己负责,好自为之。”
他嗤笑着,拍了拍周启山肩膀,没使什么力气,但周启山跌回椅子上坐下。
功亏一篑,这份假的股权转让书也被戳破了,没能留住周北竞!
“你站住!”眼看着周北竞走到会议室门口,他豁然又起身说,“你不是很厉害吗?就用这种鱼死网破的形式来跟我斗吗?那大不了北周破产,我负债累累的话,周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周家还是有一些产业在周启山名下的。
必定会有损失,到时候周北竞和周老夫人就守着仅剩的一点儿豪宅豪车,坐吃等死么?
周北竞从兜里掏了支烟点上,脱下了西装外套丢在会议室桌子上。
“你负债,跟周家有关系?”
“一个小时前,我已经发出声明,你周启山被周家除名,连着北周我们一块儿不要了。”周老夫人再度开口,毅然决然的冲到周启山面前,给了周启山一个巴掌。
“生出你这个逆子,是我一辈子的罪,将你除名周家我也好跟周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力气不大,毕竟人老了,周启山几乎没觉得疼。
苏丽娟迅速站起来挡在周启山面前,说了句,“老太太,您这样可就过分了,他是你儿子,你不认了?将来你跟着周北竞也是受尽冷眼,百年之后没有儿子养老送终,您不觉得凄惨吗?”
“放心,我这把老骨头硬的很,天生就是丧子的命,没儿有孙,不枉此生!”
周老夫人也不知想到什么,又讽刺的笑了起来,“何况,谁告诉你我跟着我孙子也是受尽冷眼?”
一句话,瞬间让苏丽娟和周启山变了脸色,两个人直勾勾的盯着周北竞。
一直跌坐在椅子上的盛央央也看向周北竞。
不,满屋的人,都看着周北竞。
阳光落在周北竞身上,白色的衬衫被缭绕的烟雾笼罩。
他面容矜贵眉宇恢复了往昔的凌厉和精锐,身上那股颓废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望,你还能挽回北周,跟我一决高下。”
他丢给周启山一句话,然后带着周老夫人和张文博离开。
一封辞职信在总裁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里面属于周北竞曾经的辉煌都已经被张文博派人收起来拿走了。
周北竞又站在办公室里抽了根烟,这儿是他和路千宁真正开始的地方。
记忆诸多,他似乎还能看见路千宁站在办公桌前跟他汇报工作的样子。
又似乎,能听见路千宁中规中矩的喊他,“周总……”
良久,他沉一口气,将烟吸完了,老管家走过来说,“少爷,老夫人在车上等着呢,有话要跟您说。”
“知道了。”周北竞应声,转身下楼。
电梯一路向下,随处可见去递交辞呈,拿着箱子离开的员工。
但他们见了周北竞,还是会停下毕恭毕敬的喊一句,“周总。”
周北竞应声,走到大厅看见汇集在公司门口一群打算走人的人。
他脚步顿了下,侧身交代张文博,“把这些人收了吧。”
“是。”张文博迅速应声,走到那群准备离开公司的人面前,“这是我的名片,谁想找新工作,记下我的电话联系我。”
他将名片交给距离最近的一个人。
一群人都怔了几秒,然后迅速发问,“什么意思?张特助,新工作是什么?”
“是啊,北周不是倒了吗?新公司在哪儿啊?”
“周总是不是已经提前打算好一切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脸的懵逼和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