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撑了伞过来迎接,车门打开几滴晶莹剔透又冰凉的水珠滴在路千宁的手腕上。
她迅速下了车,和张月亮一块儿跑进酒店,却不可避免的被雨水打湿了一小片衣服。
但整体不影响什么,二人穿的都是深色系的制服,并肩进入研讨会的现场。
不同于其他宴会,这儿被布置的像大学教室一样,整齐的座椅上快坐满了人。
她们只能在角落里坐下,把电脑拿出来准备做记录。
老教授约莫八十来岁,身子骨硬朗满头白发,炯炯有神的分享着自己这些年的教育历程。
最后排的座位是最高的,路千宁往下看的时候冷不丁就瞥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赫然是花御封和林清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侧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台上老教授的演讲。
演讲结束进入沟通的环节,一部分的家长也跟老教授吸取经验怎么才能把孩子培养的更好。
一部分从事教育行业的人也会趁机发表一些自己的心得经验,获取一波关注。
“姐,你不是准备要发言了?”研讨会进入尾声,路千宁也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张月亮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的问。
路千宁应声道,“刚刚有些走神。”
她举起手牌,没几分钟就被老教授点名发言。
她入行的时间虽然短,但专精这行,能快准狠的分析各种类型学生的针对性解决方案。
她的发言只有五分钟,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前排的人都回过头来,然后张月亮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花御封。
她怔了几秒中,脸色一沉,待路千宁发言结束后悄声吐槽,“他一个大男人来这儿干什么?别告诉给他妹妹请家教来了。”
“他妹妹要是能请家教,他不得高兴疯了?”
医院都拿花云然没治,家教管什么用?
话虽然这么说,可路千宁的心底多多少少觉得不太对劲。
研讨大会结束,路千宁提前收拾好东西,占着在门口的优势先和张月亮走出大厅。
一出门,就看到了在走廊尽头吸烟的周北竞,半开的窗涌进来些许的夜风。
见她们出来了,周北竞掐灭烟走过来,“我在楼上订了两间房,雨势变大,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这边有一段山路,一旦遇上暴雨就很有可能坍塌。
来参加研讨会的人都被迫留宿这家酒店了,他刚才停好车没去找路千宁,就是订房间去了。
不少人这会儿才去开房已经晚了,没有房间了。
“我看见花御封了。”路千宁双手插在兜里,却没看到开房间的人里有花御封。
难道是走了么?
周北竞薄唇微抿,好一会儿才说,“花御封在投资成立课外培训教育机构。”
所以他出现在这儿并不稀奇,而他一个门外汉成立教育机构冲着谁来,不言而喻。
“真讨厌。”张月亮很直白的说,“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就不松口了。”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回房间去说。”
一散会,处处都是人,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引起没必要的麻烦,路千宁示意张月亮忍忍。
周北竞订的是顶层豪华套房,环境优雅舒适,脚底的地毯花纹繁复,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这是房卡。”周北竞从兜里拿出一张房卡,递到张月亮面前。
路千宁快她一步把房卡收下,清眸眯起弯成一条缝,“好,麻烦等会儿帮我们叫两份晚餐,我们先回房了。”
男人的手还保持着腾在空中的动作,淡漠如斯的眸看着路千宁跟张月亮进入包厢。
半晌,才收回手去,进了她们对面的房间。
“姐,你不用跟我睡一间。”张月亮一想到刚才路千宁接房卡的瞬间,周北竞脸色有些黑,就忍不住想笑。
路千宁已经把包放下,脱掉了外套,“你先去洗漱,我跟盛阙行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顺便让他转告妈一声。”
张欣兰已经能自理,只不过行动缓慢,盛阙行骨子里那几分叛逆也丢的差不多了,现在是个温顺乖巧的大男孩。
让他帮忙照应一下张欣兰,路千宁放心。
盛阙行很爽快就答应了,还自告奋勇的想给张欣兰做饭。
路千宁怕他弄伤了自己,也不想张欣兰受他厨艺的摧残,委婉的拒绝了。
都安排好,浴室里传来张月亮的声音,“姐,这儿怎么没有浴巾呀!”
“不能吧?”路千宁蹙了下眉,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见浴巾,“你别急,可能是忘了放,我去找服务员。”
她没穿外套,出了套房却见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下子入住这么多人服务员肯定忙不过来,只能下楼去找。
但刚走到电梯口,恰好看到一个服务员装扮的女人从电梯里出来,带着口罩和帽子,“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