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的意思,是闭口不谈我们给你投资的事情,想在这儿白吃白喝了?”
路千宁换了一种方式回答他。
可他没听懂,青涩的眉目紧紧皱着,居高临下看着她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我跟你姐不算熟,她在我这儿也没什么颜面可言。其次我不白养人,你说好的将来要给我回报必须给。”末了,路千宁想出来一个办法,“你在我这儿的可信度不高,等会儿立个字据。”
盛阙行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从沙发上跳下来急死白咧的往她这边走,“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就算在道儿上混也一言九鼎的!”
路千宁双手抱臂转身去玄关在自己包里拿了纸笔出来,“我不信道上那一套,我只信白纸黑字,来吧。”
她把纸笔放在茶几上,示意盛阙行动笔,她说一句他写一句。
落地窗外,橘色的灯光笼罩着院子里的两人,盛央央的脸色很难堪。
而她对面的周北竞眸光淬着冰般寒冷,“我以为你最懂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何必说这种戳心窝的话?”
“可我说的是事实!”盛央央理直气壮。
“什么事实?”周北竞反问,“你所谓的跟你之间的关系是指什么关系?你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盛央央动了动唇,眸底深处一片震惊,“我……我和你没关系吗?好歹我们也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呀!”
“对,只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除此之外呢?”周北竞语气咄咄逼人。
说的盛央央哑口无言,她在他眼里,心里就只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关系!?
良久,周北竞沉一口气,从口袋里掏了烟点上,侧了侧身深吸一口气,将脑海里的不冷静驱逐。
方才的刹那间,盛阙行脸上的震惊和绝望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暗藏多年的情绪。
“不管你是急功近利还是恨铁不成钢,你对他都用错了方法,这种伤人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有本事靠实力说服他跟你回去,没本事就少来这儿教训人。”
茫茫的夜色徐徐的微风,初夏的夜晚有些炎热,可周北竞的话让盛央央浑身发冷。
“我担心将来带他回了江城……他会给我带来麻烦,他会让我在周家更加的举步艰难。”她声音凄凉,眼底流出一滴眼泪。
周北竞掸了掸烟灰,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叫自负,你在周家的作用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人会关心你弟弟是什么德行的,何况……盛阙行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他字里行间都是对盛阙行的袒护,盛央央的心渐渐的凉的彻底。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心头的情绪,“我听说他是以让你们投资的方式住在这里,既然这是他的选择我就尊重他吧,不过他需要的钱还是我来出,但你不要告诉他就是了,以后他的事情我不会多管。”
“也好。”周北竞言简意赅的答应,末了又添一句,“你回去吧。”
“等等,伯母他们来过好几次电话让我回江城,你有什么打算吗?”盛央央想了想又添一句,“你只是跟伯父断绝关系,但周家还有奶奶,你不能一直在这儿的。”
周北竞眉色间尽是冷然,“我会自己处理好,你想回就先回去。”
说完他转身进屋,透过别墅明亮的窗户,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姿走过玄关,去了客厅路千宁身边。
方才面对自己时的冷然和不厌烦,到了路千宁身边顿时消散,精致的眉目处处透着温润。
她认识他这么久,都不曾见过、不曾被他用那种态度对待过。
室内,路千宁刚让盛阙行写完借条,并且摁了手印。
“行了。”她把纸张折好,放到包包的内兜,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弄丢了。
盛阙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到周北竞进来低声问了句,“她走了吗?”
男人嗓音清冽好听,身上淡淡的烟味四溢将路千宁团团围住。
她往窗外瞥了眼,恰好看到盛央央转身上车。
“走了,以后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但她毕竟是你姐——”周北竞语气不容置疑。
他讲了两句大道理,盛阙行都能听进去。
但凡盛央央对他语气好一些,说话不要那么刺耳,目光里不要有太多的鄙夷,他也不会那般的反感。
路千宁给盛阙行布置了一堆作业,周六末他的时间都被填的满满的。
因为没有手机可以玩儿游戏,他有两次偷偷拿路千宁的电脑打游戏被抓住,让路千宁狠狠的批斗了一顿。
多了个盛阙行,路千宁感觉家里像多了好几个人似的很热闹。
下午,她去张欣兰那儿待到晚上,跟张月亮收拾行李做最后的交代。
她拿了张卡,递给张月亮。
“除了温城这边的周转资金以外,这是我们所有的存款,在工作上合理利用,在生活上不要吝啬了自己,至于你要住哪儿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张月亮刚想接过卡,一听她说这是所有的存款顿时就把手缩回去了。
“你把钱都给我干什么?你预计我在江城能花多少就给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