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末晚上她回来,还能从这里看到他。
他们之间的相处,除了上床以外增添了很多日常。
生活平静又被填的满满当当的,这种感觉让路千宁一度动了心思。
像以前一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身侧给她吹头发的男人。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长发,一点点的被吹干,散落在肩头。
她忽然歪了下头,去直视他的眼睛,问了句,“周北竞,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周北竞吹头发的动作一顿,吹风机发出的嗡鸣声在逼仄的浴室显得格外清晰。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倒映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
良久,他把吹风机放下,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把她圈在怀里。
“从哪儿看出来的?”
路千宁认真的回答他这个问题,“你卖身就是一个借口,除了喜欢我我找不到你想上我床的理由。”
良久,周北竞的薄唇轻勾,反问了句,“照你这么说,你应该也喜欢上我了?来之不拒,不就是喜欢?”
她哑口无言的动了动唇,跟他对视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气氛,让气息变得有些压抑。
周北竞的眉梢挑着看她,薄唇微动,还想说些什么时,客厅的手机冷不丁的响了。
趁他走神,她弯腰从他手臂下逃了。
他盯着她逃离的背影,目光深了几分,去客厅拿手机接了电话。
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那端是个女人,周北竞的声音温和的不像话。
刚才那个话题止于这通电话,路千宁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奇妙。
但又说不上是哪儿不一样。
周五晚上,她照旧去了医院,张月亮告诉她吴森怀明天到。
“那明天我来照顾妈,你去见吴森怀吧。顺便帮我跟他问个好,毕竟都很久没见了。”
张月亮点点头,末了又添一句,“明天早上我先回家一趟,换套衣服。”
在医院她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但明天想打扮一下。
闻言,路千宁想到了周北竞,“换套衣服是应该的。”
浅聊了几句,她给周北竞发了个微信。
让他把家里他的东西收起来,这几天都不要去找她。
毕竟吴森怀不知道要在这儿呆几天,张月亮随时有可能回家,万一撞见了不好。
周北竞一直没回消息,她翻开了家里的监控看到周北竞没去,而他的东西全都在她屋里。
洗漱的东西也在她房间的卫生间,一般情况下张月亮不会进她房间。
便也没继续催促他收拾东西。
——
夜色漫漫,收到路千宁微信时,周北竞正在一个饭局上。
他淡漠如斯的眼眸盯着那排微信,不知道什么意思。
饭局还没结束,他就起身出了包厢,驱动长腿去了走廊尽头,再三思索后给顾南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也不管顾南在干什么,直入主题的问了句,“你说两个人的关系好好的,一个人忽然让另外一个人别去找她了,这是什么意思?”
“路千宁这么跟你说的?”顾南直接代入了两个人是谁,“你俩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北竞也没否认,思忖片刻将那晚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对话简单说了下。
互相问了喜不喜欢,但谁也回答。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个大男人,主动一些先承认会死吗?就算路千宁以前跟你在一起是为了钱,可现在总不是了吧,她要不喜欢你,我顾字倒过来写。”
顾南直接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但顾南还是可以理解周北竞的,话少要面子,背地里为人家路千宁做了那么多,吃亏就吃亏在这张嘴上。
周北竞面色沉沉,漆黑如墨的眸盯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眸底的深色浓的化不开。
“对了,我听赵小甜说路千宁她母亲的病好多了,你要是想跟人家表个态,除了从床上下手,就从她家人身上下手吧,抽个空去看看。”
顾南提醒道,“别忘了买点儿礼品去。”
周北竞沉默了。
沉默的时间久到顾南以为他挂了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才确定还在通话中。
半晌,他叹一声说,“都是朋友,明儿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总行了吧?”
“几点。”周北竞直接问了时间。
顾南愣是气笑了,“凌晨两点半!”
他调侃了几句,周北竞无情的挂了电话,指腹轻轻摩擦着手机屏幕。
也不知在思考什么,眉头时而舒缓时而紧皱着。
——
张欣兰除了不能说话,意识基本上恢复了,包括手指头能简单的动一动。
严医生说张欣兰会像小孩儿一样重新学说话,重新学走路,等靶向药的治疗结束,就能进入复建期,状态好半年就跟正常人一样,慢一些的话可能要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