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这才发现漆黑的房间内隐隐不知何处传来流水的声音,很快那声音就变成了嘀嗒之音。
随即我将头灯打开,开始环视四下,随着强光一点点解锁周遭的事物,这才看清原来这又是一间房屋,更确切地说这还是一间茶馆,一间与刚才那间房子一样的茶馆,就连物品摆设都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起身四下走动,寻找那嘀嗒之声。
“嘀嗒,嘀嗒……”
一步步在黑暗之中寻找着,而那嘀嗒声距我也是越来越近。
绕过三张方桌,来到第四张方桌的时候,强光刚好射到一滴晶莹的水珠垂落于地,霎那间,迸射分裂开来,化成数百颗细小水晶组成的水花,随之消散不见,最终汇聚成一面光亮的“镜子”摊在地上。
黑洞洞的房间内,一滩比镜子还亮的积水将头灯的光线直接反射回来,刺入了我的双眼。
这强光手电着实的亮,眼睛顿感一阵生疼,忙抬手将头灯调到其他方位。
原本光芒四射的积水顿时成为一滩漆黑的死水,余光中恍惚好似看到了什么东西正在那滩“死水”里晃动。
忙弯腰下探,一双亮晃晃的眼睛此时就在那滩“死水”里死死地盯着我。
我见状顿时被吓了一激灵,本想挥剑将那滩死水打散,转念又一想:何必再多生事端,这里的一切原本就都不正常,走了一溜十三招,又来到一间一样的房内,说不定又回到原点了也不好说。
况且桌上怎会有茶壶倒下?难不成是刚才石门碾碎石块时蹦射出来,并将其打翻的?
而且这双眼睛似是一直都躲在阴暗角落偷偷监视着我们,这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还不得而之。
先不去管它!
我起身调整好头灯,朝着柜台的方位走了过去,想看看刚才那算盘以及半盏茶是否与刚才房里的一样,以此来印证我的猜测。
来到柜前,下意识地将手放置柜台上,捋着台面走至内侧,柜台上依旧没有任何灰尘,那些细微的纹路我依稀记着,在右侧五掌左右的位置有一处经常年摩擦而产生的痕迹,并不明显,但以指尖触碰可以感觉到。
来到柜台内侧,明晃晃的几颗算珠上下错落地映入眼前,而算盘附近也有较为明显的磨痕。
是的,这算盘与先前我们看到的可以说是一摸一样,我又忙扭头看向右侧角落,一盏青绿色的茶碗正冒着屡屡白气。
见此情景我如同被人当头一棒锤般,头部嗡嗡作响。
这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又回到了原位?
随后我便掏出怀中罗盘,想要锁定此处的方位,将罗盘放至胸前,当天池内气泡居中,罗盘保持水平状态。
转动内盘,让指针和天池底下的红线重合,此时罗盘面上的鱼丝线压住的度数是正东震卯825-975。
可当我将罗盘任意转动的时候,指针竟随着罗盘转动!
我擦……
这不对呀!
按理来说磁针指向南方,若是我将罗盘旋转,磁针所指的方向会不变,但在罗盘内则会发生变化。
这什么情况!
要说我手中这罗盘坏了应该不大可能,东西虽说小了点,但这可是师父给我传世的东西。
造成这种现象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磁场异常!
想到此处,我才恍然大悟。
一切都通了!
我们此刻正身处巨型罗盘之内,罗盘必定有着一种无比强大的磁场或是铁磁物质来支撑这罗盘的正常运行,刚好与我手中这罗盘磁力互相干扰。
看来想要用罗盘定方位,来确定我们是否一直在原地转圈不太可能了,只能另寻他法!
当开始弯腰下探,在柜台下竟看到一排摆放整齐的砂瓶,还没等我伸手一探究竟的时候,只觉身后有一种莫名的注视感。
我并没有快速扭头回望,而是提紧精神,握紧龙渊剑,将手中罗盘转了过去,使平整铜面刚好照到身后。
在漆黑的空间内,一张煞白的脸此时正巧照在手掌大小的铜镜上。
我被吓的的差点拔剑!
“我擦……您走路都不带声呢!”
师父闻言自身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发现什么了?”
“发现的还挺多的!您没事吧?”
“内力恢复了不少,只是刚才那石头该是伤及了脏腑,不过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暂时还死不了的!”
我闻言忙担忧地扶住师父道:“那您还是别站着了,我扶您去那边多休息一下吧!这后面的路还长着呢,您可不能有事呀!要不……要不我们退出吧!”
他闻言厉声道:“说什么胡话呢!开弓哪有回头箭!”
“办法都是人想的,总会有办法的,我去找神识仙子去!”
“你给我回来!别胡闹!她不想见你,不闯过这关,你就是死在这里,也见不到她!”
“那我去找药,我去找药!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有人的地方,一定会有草药的,一定能有,您别乱走,再伤了坏处就更难办了……”
随即我将师父扶到凳子上,“您坐这再休息一下,让我找找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
此刻我的情绪无比激动,没想到一块石头会让师父伤的这么严重,从未见过他脸色如此难看,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本以为以他自身的道法,经过片刻休息,能恢复个八九不离十,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说实话,我的心态真的崩了……
见我情绪失控,师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厉声呵道:“九霄!你给我冷静点!我特么还没死呢!”
我闻言直接单膝跪地:“我特么可真是无能!我爹,我娘,爷爷,奶奶,甚至全村人都死了!我特么竟然还活着!呵呵……哈哈……”
“刘九霄!你特么给我爷们点!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鬼话!你答应我的话都忘了么?我这辈子对不起佘家,一把老骨头了死不足惜,即便是真死了,也算罪有应得,可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是我……是我……更何况我特娘的还没死呢,你完犊子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