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是王源,就是原来村长家的老儿子。
他见我与师父走来,忙跑到我身前,激动喊道:“霄子,林庆叔,真的是你们!”
他一脸不可思议而又满怀欣喜地望向我。
“王源,你咋回来了?学校放假了?”
我抱着王源的肩膀扭头看向他。
“没,没放假,我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家里,有些担心便回来看看,咱村里咋回事呀?咋那么多坟呢?村里的人都搬哪去了?”
王源一向嗓门洪亮,说起话来直来直去没什么忌讳。
“咱村……咱村里……”
我亚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他,一股酸水竟涌上鼻腔,顿时湿了眼眶。
“哎……”我垂头搓地,长出一口气!
“到底咋滴了?你倒是说呀!”
王源见我欲言又止,突然慌了神,
此时他可能已经猜到村里定是出了事,只是不想直面这悲惨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还没得到确切答复之前,很多人都会选择自我逃避。
而此时,师父闻言佝着背便扭头回望,竟发出丝丝嘶哑之声,一字一句说道:“死了,都死了!就剩下这些人了!”
师父话音刚一落地,王源顿时急血上涌,瞬间瞪大那双因充血而涨红的眼睛,再次向我问道:“啥?霄子,林庆叔说的是真的么?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抬头注视着他,那通透的瞳孔里透出来的是期许,是无望!甚至我能感知到他希望我告诉他,那些都不是真的!
可事实永远是事实,任谁也将无法改变!
我握着他的肩,哀声说道:“王源,你听我说,没人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夜间,村里忽然着起了大火,火势特别凶猛,带走了村里所有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都要面对,当时火势之大……”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王源竟快步离去,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唉!王源……”我扭头追望,对其喊道。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任谁也是无法一下子接受,我担心他承受不住,再做了傻事!
师父此时闭目皱眉,摇摇头叹道:“随他去吧!该面对的还得让他自己去面对!路终是要一个人走,苦依旧要一个人尝 ,这人间的苦呀,吃够了,路也就到头了!唉!”
“师父!我过去看看!”
“早些回来,准备一下,趁天亮,去后山把事给办了,那事挺不到天黑了!”
师父说的是柳家的事,经过这次一折腾,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必然也会来寻我们,所以不能拖到天黑,会对我们不利。
“好!”说罢,我便随紧随其后,跟其来到村口。
当村里的一切映入眼帘,王源竟突然停住脚步,呆愣良久!
天空刚刚还阳光和煦,不知何时竟被一片阴云笼罩住了,那片阴云压的很低,犹如牢笼一般把我二人纷纷困住,似是掐住我们的气管不让我们呼吸!
“王源……”
我站于王源身后大至有三米距离,望着他哀痛的背影,并未靠前,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既然不能给予心灵的解脱,也应给予一些自我修复的空间,我想,能够治愈它的也许只有时间!
王源并未回应,而是沉默良久之后,向后摆了下手,示意我他没事!
他打小家里条件就比我们好,吃的喝的都没得说,所以从小就虎背熊腰,才得来这么一个大肚囊子的外号。
瞧这宽厚的脊背,如今竟也弯了腰,该是在悄悄垂泪吧!
只见他绕过坟丘,缓缓向里面走去!
这是一场已经散了场的电影,每个席位之上都曾人潮涌动,好个热闹,如今已是曲终人散,意犹未尽不肯离去的却只有我们三人!
很快跟着王源来到他家门前,一块墓碑赫然写着:“王亮和,李淑娟之墓”。
见到墓碑,王源并未失声痛哭,只听“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轻抚碑上那不清晰的字迹良久之后,便对着坟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见到此景,我心中那深深的内疚之情再次涌上心头,“王源!对不起,是我没照看好他们!若是我能早些发现关于后山的秘密,可能……可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此时,他依旧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空气似乎都开始陷入一片死迹!
良久之后,他似是也想明白了,竟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拄着膝盖起身看向我:“霄子,你和林庆叔查到什么线索了么?”
此刻,王源的眼睛通红,血丝爆裂一般,泛着一股子狠劲。
我连忙把昨晚发生的,大概与之叙述了一番。
他闻之抹了把脸,甩了一把鼻涕,说道:“算上我一个,这个仇不共戴天,我王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你想好了?”
“我擦!这还用想,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要特么死它们洞口,变成最阴的厉鬼找它们索命,实在不行就带上我的骨灰,给我扬他们洞门口去!”
见他一直不言语,实在是不太寻常。原本我还担心怕他想不通,再做傻事!
听他这番言语,我顿时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行!事已至此,眼下时间紧迫,师父本来命我早些回去,稍加准备一下,趁天亮,便要再探洞府!要是晚了,太阳落山,大家可能都容易过不了今晚!”
随后我与王源快步离开村子,来到古墓寻到师父。
师父此刻正在擦拭一把闪着精光的剑,那剑长3尺9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只有刃如秋霜所能形容。
见我与王源同归,他先是斜眼看了一眼王源,见他并无大碍,便也放下心来,继续擦拭着这把宝剑。
“师父,这是什么?”我见状上前刚问道。
只见师父轻抚手中宝剑说道:“此乃龙渊剑,又被称作龙泉剑,是欧冶子与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