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芸叹了一口气,努力说起别的让气氛不是那么低沉:“我们后来还遇到了有一次我们遇过的三个人,看着应该是第一次进入鬼怪世界,不过他们的运气还挺好的,现在看着也活蹦乱跳的,我们本来打算看他们能找到什么线索,结果就看到了沈音,就到祠堂了。”
李佳芸不说这三人组,郦枳还差点就忘了,但是他们总不可能自己还保全不好,就多管闲事圣母心大爆发救别人。
碰到了能帮就帮,碰不到就算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的心思是好的还是坏的。
都走到这里了,这么多人等待着最后的结局,总不可能在阴沟里翻船功亏一篑吧。
郦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纪聆:“你们遇到什么了?”
纪聆跟宋和璋这一路还算顺利,按理说路过后山那里需要经过野兽,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野兽并没有出现,他们也就很快到了石头桥那里。
“那底下不是深渊吗,我就跟宋和璋看看附近有没有能下去的路,周围绕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下去的路,也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在想,这个村子没理由做出来一个深渊,没准这个是天然形成的。”纪聆当初过这座石头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又是隧道又是深渊一定别有意义,结果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有点急躁。
没理由啊。
不过她最后一句话让郦枳若有所思,如果说他们后来是因为种种原因故意把村庄搬到了山上来,会不会这个石洞就是他们需要利用的地方?
但是深渊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且我们过去的时候,还遇到了钻空子的那几个人,不过可能是因为孟诩被我们压制的缘故,暂时还没有开始行动。”宋和璋皱眉补充,要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鬼怪世界,就要想办法杜绝一切有可能的影响因素。
郦枳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孟诩,就这个东西,没点能力和担当,还想当疯批反派?
做梦去吧。
不过说到这个野兽,郦枳觉得它们可能跟邪像有关,云连山说不上多出名的风景,但是来爬山旅游的游客不少,从来没说遇到过什么野兽啊村庄的。
沈蓉的心上人沈阿三是死在野兽手上的,说明在鬼怪世界形成之前,就有野兽了。
所以,多半是邪像搞出来的。
这片区域应该都在邪像的控制之下。
说到后来,就剩下盛宁和江杭之这里。郦枳注意到,盛宁的面色好像一直都不太好,但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情绪。
江杭之沉默了一下就开口了:“我们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密道里的所有壁画。但是里面估计歪曲了很多事实。”
由于特殊原因,江杭之和盛宁都没有手机拍照记录,所以全靠江杭之记忆口述。
壁画上记录了这个村子经历的所有事件。
某一天,天降奇物,云连山的山林里就开始起奇怪的雾,这团雾黑黑的,虚无缥缈的样子,但是进去吸入这团雾的人,死无全尸。
村民开始惊慌起来,决定从此之后不进入山中,只待在山脚下。
谁知这团雾气渐渐往山脚下的村庄飘荡,越离越近。
就在这时,有一孟姓人路过,算出这里出了奇怪之物,并告诉他们解决方法。
孟姓人说,这个村子原来重男轻女,肆意杀害女婴,导致这里怨气缠身,光靠躲是没有用的。
孟姓让所有人在山上建立了一个刻有奇怪纹路青石板的村庄,又在暗地里建了地道,两座祠堂。
后来的一切也就十分顺理成章,建立了邪像和邪像祠堂,准备好了一系列生祭仪式,跟村长确定了生祭对象。
正好这个村庄对女性并不在意,舍弃几个女孩能保村庄几十年安宁,谁不愿意?
第一个生祭的冥婚新娘,是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沈姓孤女,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生祭一了百了。
后来大家发现这招确实有效,对他们来说损失也不大,唯一不好的就是凭什么那么庄严肃穆的祠堂要摆那些女人的牌位。
不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也就勉强接受了。
自此以后,生祭就由每一任的村长和孟姓及孟姓的后人全权打理,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孟姓后来就不参与了,只由每一任的村长这样做下来。
直到沈黛这里。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一开始就是因为随意伤害女性生灵才召开了这些,还以为能长点教训,结果谁知后来还需要女人来解决,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怪不得最后这个结局,活该。”方夕听完了一阵小声嘀咕。
如果按照孟姓所说,他们村庄就是因为杀害女婴才有这个结局,结果他们解决的方法居然还要牺牲女性。
这也就算了,他们不仅不记得是女人救了他们,反而还觉得她们是应该的,更觉得她们上不得祠堂!
真可惜了那些女人,活得好好的受这种罪,救活了一堆白眼狼。
怪不得孟姓好像在沈姓这个村庄中地位不太一样,原来是一开始这个邪就是孟姓解决的。
但是为什么后续孟姓脱离了这件事情呢?
而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很奇怪,因为屠杀女婴招惹邪,那邪不应该是女婴结合的怨气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造成邪像生祭,生祭的对象应该也是男性啊?
让女性去生祭,确定不会让邪像更加生气?
而且看着沈蓉沈音的样子,可想而知她们并不知道邪的形成原因,而是村长说了另外一套说辞。
对村里人一套说辞,对生祭对象一套说辞,那是不是也有可能,真相又有一套说辞?
这个漏洞百出的壁画,郦枳只信一半。
目前得知的线索就这些,郦枳想着把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却看到了盛宁依旧不对劲的面色,于是她问:“你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盛宁身上。
盛宁摇了摇头,面色更加苍白:“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感觉很不好。”
江杭之见状只能带她到一旁去休息一下,剩下他们几个继续讨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壁画不可信,来龙去脉太过敷衍,他们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复原大致的真相。
不过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