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枳的脑子在一瞬间是空白一片的,她甚至是都忘记了自己还能移动,只是在一瞬间迅速完成了闭眼下蹲尖叫三部曲。
等到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之后,郦枳的意识才恢复过来,看到面前的顾屿和方夕,她还不放心地往四周望了望,这才彻底没了力气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感官好像也在一瞬间回来了,方夕絮絮叨的话语终于进了耳朵,郦枳这才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试图辨认方夕的话,但是一时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只能匆忙地拽住顾屿的衣服下摆:“你看到刚刚的那个小女孩了吗?你有看见她的正脸吗,是不是只有一双白瞳看着你?”
这次又是方夕抢过了话:“小女孩?我好像只看到一个影子飘过去了,你可别吓我啊?”他一惊一乍地往四周看了看。
顾屿思索,然后点了点头:“一进来就看到她对着你,然后她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所以你也看到了那双眼睛对不对?”郦枳揪住了顾屿,整个人非常焦虑,“我刚刚才看到了一个故事,可能也是线索,它说这个小女孩可以预见别人的死亡,看见她眼睛的就是下一个死的!”
伴随着方夕的惊呼,顾屿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怕什么,线索又不一定都是真的。”
对喔,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有些线索就是很有迷惑性的啊,她怎么就一时冲动这么疑神疑鬼的了。
郦枳晃了晃脑袋,勉强借助他们的力站了起来:“那我们出去找线索吧,整个校园的范围还是很大的。”
方夕对郦枳比了一个大拇指:“小荔枝我也是挺佩服你的,情绪居然可以转化这么快,刚刚还在那儿嘤嘤嘤,现在又恢复正常准备探索地图了!”他笑了笑,“看来我也不能落后!”
其实郦枳很佩服方夕的,觉得他也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他的笑容和他的话语会让人觉得很亲切,是很受女生欢迎的那种阳光类型。
顾大佬的气质难以形容,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是白,很白很有那种欧美颓废风,他看人说话的眉眼语调都是冷的,但是他的心是热的。
好吧其实也不是欧美颓废风,反正就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稍微带点慵懒。
顾大佬懒吗,郦枳分心思索了一下,如果将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归因于懒的话,那他应该就是挺懒的。
啧,废话文学。
三个人出了教室,穿过走廊往楼下走,四周很安静,远处时不时传来一点声响,因为太远无法分辨是什么,环境太过黑暗,三道手机手电筒光用来照明,但能见的视野有限。
郦枳这个时候就很想弄一个非常亮的手电筒,能把周围照的恍如白昼那种,这样整个气氛就会为之一变。
但是这种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郦枳的目光随意地往四周一扫,在路过某一间教室的时候就停住了。
他们见郦枳停下来,也跟着望过去。
这个教室很特殊,里面像起了一层雾一样,能看见的范围很有限,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有一道红光。
红光?怎么又是红光。
郦枳木着一张脸很想给这些一个差评,总是喜欢套用之前的点,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过看着里面并不像是很危险的样子,三人对视一眼,顾屿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站开,手握住门把手耐心等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打开。
一打开里面的雾就消散了,隐隐约约有些光亮,红光早就不见了。
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郦枳刚想转过身来,耳边就传来方夕的一声叫,然后被他的动作一撞,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撞到了地上。
事情发生地很突然,顾屿只来得及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郦枳正好处在一大块空白那儿,只能非常懵的坐在了地上。
她痛呼出声,与方夕一前一后,顾屿反应过来回头伸手拉起她,郦枳尝试了一次没有成功,向顾屿比手势表示要坐地上歇一歇。
“对不起对不起小荔枝!刚刚我背后有个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我吓死了!”方夕缓过来之后连忙向郦枳道歉,打算拉她起来。
郦枳表示一点也不想被拉了,手臂都要被拽断了,伸手表示拒绝:“没关系,我自己起来。”她用手撑了一下地,正好按在一张纸片上面。
哪来的纸片?
她将手中的纸片翻过来看了一眼,中间有道折痕,上面写着五个字:“有人想杀你。”
“这是线索?”郦枳迅速站起来一边拍灰一边把纸条给他们看,“刚刚发现的。”
纸片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从笔记本里撕下来的,看样子可能是某人收到的通风报信的小纸条。
不过纸条上面的内容倒是值得认真思考思考。
有人要杀你。这个“人”是谁,“你”是谁,写这张纸条的人又是谁呢?
因为线索太少讨论无果之后,三个人决定先出了这栋楼到外面再说。
根据猜测可以得知的是,刚刚肯定有个东西碰到了方夕,目的可能是帮助他们发现这张纸条,所以这张纸条大概率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线索。
一张纸条牵扯出三个人,应该确实挺重要的。
三个人继续往楼下走,顾屿在快要走到最后一片楼梯时停住了,并做出手势让他们不要出声。
郦枳一看,楼梯下面有一男一女,女的好像还在蹲着小声地窃窃私语,而一旁的男生隔了一段距离站在她旁边,怎么看怎么奇怪。
这里面出现的,只有三种。
第一是这个故事里面的人,第二就是他们这样活着的人,第三就是原来是他们这种但是死在里面的人。
因为不确定是哪一种,所以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
女生终于点了点头结束了话站起身来,刚对着旁边的男生露出一个笑脸,就看到了郦枳三人。
她拽了旁边的男生一下,小声问:“宋和璋宋和璋,你能看见他们吗,楼梯上面站着的三个?”
被唤作宋和璋的人抬头跟他们对视:“能,是活着的人。”
郦枳已经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能看到就是活着的人?
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