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皓首穷经一辈子,钻研了一辈子为师之道。
卫宁寥寥几句,便道出‘师’的本质。
不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仅凭这几句,这学院的先生他便当得!
王朗、袁术等人自然也能听出文章的好坏。
他们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却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卫宁作出一篇虎头蛇尾的文章。
卫宁继续诵道: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吾师道也!
夫庸之其年之向后生于吾乎?
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卫宁这几句,可谓将一群年长学子啪啪打脸。
他们刚才叫嚣着卫宁年少时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狼狈。
站在台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道大儒郑玄立于高台上,见到此情此景,不由畅快笑道:
“这位卫宁小友,还挺记仇啊!”
周围的几名大儒听郑玄称呼卫宁为‘小友’,心中惊讶无比。
即便他们身为大儒,对待郑玄也是以弟子之礼侍之,没资格与郑玄为友。
从这一点上来看,卫宁甚至超过他们这些大儒了!
在场的学子们窃窃私语,卫宁突然高呼道:
“嗟乎!
师道之不传久矣!
欲人之无惑也难矣!
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
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远矣,而耻学于师!
是固圣益圣,愚益愚。
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人,其皆出于此乎?”
听到这儿,台下的诸多学子们脸色更加难看了。
卫宁口中的‘今之众人’说的不是他们又是谁?
台下的学子们都是从各州郡择优选出,一个个自命不凡。
现在卫宁将他们与‘古之圣人’放在一起对比,将众人驳得体无完肤,羞愧之色溢于言表。
有脸皮薄的学子,已经开始以袖掩面了。
卫宁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袁绍,高声道: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
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
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
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卫宁在诵这几句的时候,在场的学子们都对袁绍投去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