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刚走出有云客栈,一名老者恰好来到客栈门前,旁边还有四名轿夫,抬着一顶精致的轿子,此人正是卢家管家,方老。
方老瞧见唐郁正要出门,连忙迎上来:
“唐公子可是要出门?”
唐郁神色一动,拱拱手解释道:
“在下初来川北城,想趁着傍晚夕阳,出门欣赏一下城里的风景。”
方老极为和蔼,好像一直都是乐呵呵的样子,他笑着说道:
“我家公子思及唐公子初来乍到,特地会同川北城知州和主簿家的公子,在凤栖馆摆下酒宴。
一是答谢您在囚龙山寨的救命之恩,二是略微尽一番地主之谊,请您务必赏脸光顾。”
方老微微躬身,却未起身,而是在等唐郁的回应。
唐郁将方老扶起来,爽快地答应:
“好啊,我本就想和卢公子亲近亲近。”
毕竟是同一老师门下,日后前往川阳书院,还需要卢羡鱼引荐带路,也不好薄了他人的面子。
方老伸手引向轿子:“唐公子,请吧。”
…
凤栖馆是川北城最奢侈的歌舞坊,也是川北城的富家子弟、达官显贵汇聚的风月之所。
凤栖馆的老板非常神秘,据说是一名女子,但其身世背景皆不为人知,甚至都极少露面。
三年前第一家凤栖馆自锦城开张,馆中装饰典雅精致,姑娘人人姿容秀丽,妩媚多娇,更是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令无数文人雅士、显贵富商神魂颠倒,一举成为锦城最受欢迎的风月之地。
随着时间推移,在那神秘老板的经营之下,凤栖馆的名声在川蜀越来越响亮,甚至成为高贵文雅的代名词,在川蜀各个主要城市都开立分支,川北城自然也在此列。
用唐郁的话来讲,凤栖馆那就是五星级高级会所,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才华的三有青年,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路边野店。
华灯初上,川北城南巷口,这里是川北城的风月地,酒楼妓馆多落于此,凤栖馆也不例外。
一顶顶华美精致的轿子落在凤栖馆的门口,无数衣着华丽的世家少爷、达官显贵从轿子上下来,被殷勤的小厮引入门内。
忽然,一顶精致儒雅的轿子缓缓而来,旁边跟着一名和蔼的老者和数名仆从。
周围络绎不绝的行人纷纷侧目,猜想着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游。
待轿子落下,只见一名少年走了出来,其身着粗布麻衣,衣服上还有着一些补丁,腰间斜挎一刀一剑。
显得与这鱼龙歌舞,灯火辉煌的风月街道格格不入。
周围顿时传来纷纷议论:
“哪里来的乡野小子?怎么会来到风月街?”
“看着他一身穷酸的穿着,哪里像有钱的样子,不会还想进挥金如土的凤栖馆吧?”
“这寒酸小子怎么会从那么精致的轿子下来?轿子旁边的老者和侍从又是什么人?”
“他身边的老者、身后的侍从明显都气质不凡,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身。”
…
唐郁和方老这一行人的组合,让周围围观群众心中泛起诸多疑问。
唐郁丝毫不理会周遭清晰可闻的诋毁和议论,自顾自的向着凤栖馆走去。
门口的一名小厮迎了上来,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唐郁,伸手拦住他:“这位客官,凤栖馆入场费,十两银子。”
唐郁无奈地摊摊手,表示自己没钱。
方老适时走了上来,笑眯眯将一锭银子递给小厮:“这是我们少爷的贵客。”
小厮掂了掂手上的银两,语气好了不少,他又指了指唐郁腰间说道:
“这位客官,我们馆中不许携带刀剑,你可以放在我这边暂时保管。”
江湖中人舞刀弄剑,属实平常,难道这凤栖馆,不欢迎江湖人士到来?
方老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耐心解释道:
“凤栖馆乃文人雅士聚集之地,这里的老板认为江湖中的兵刃煞性过重,与此地不合,便立下了这个规矩。”
唐郁左右看了看,奇怪的问道:
“江湖里的糙汉子都这么好说话的吗,让卸掉兵器就乖乖听话了?”
他看到一个身高九尺,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朝着凤栖馆走来,他背后正背着两把宣花板斧。
凶神恶煞,气势逼人。
“凤栖馆掌柜财大气粗,请了许多极度缺钱但身手不俗江湖客作为护院。
甚至还专门请了江湖高手作为客卿,就是专门来处理这类问题。”方老捋着胡子,和蔼地说道。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凶狠的威胁声。
“我翻江蛟的武器你们也敢下?谁给你们的胆子?”说话的正是那光头大汉。
门前的小厮讪笑道:“客官您或许是第一次来,这是馆里的规矩,每个人都要遵守的。”
光头大汉可不买账,强硬地说道:
“老子来玩女人,还要守你的规矩?”
“我看谁敢拦我?”光头大汉说罢,嚣张至极地往馆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