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鸣杰,多半是被害了”
“鸣杰?是鸣杰哥吗?”
“没错,我该怎么跟老钟交代他就这么无声无息被拖走了,好好的一个人”
林土建有些泣不成声,他自责,愧疚。
明明很早就知道,水里有不干净,明明对别人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偏偏到了自己身上,却产生了侥幸。
生命中,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运气,当将所有赌在运气上,剩下的结果只有安静等待裁决的到来。
“鸣杰哥?他,不是去了石桥?”
“去了石桥?奈何桥?”
“村尾的石桥啊!”
“说什么傻话?”
“刚,我们还看见他呢!”
林子强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哭得如此梨花带雨。
往日的他,纵使再悲伤,也会将情绪藏在面具下,不让任何人看到端倪。
【要是我死了,父亲会不会哭得如此绝望?想必,会吧?】
“真的?”
相比于残忍的亲眼目睹,人更愿意相信那些所谓的好消息。
“当然是真的。”
“可你才刚回到家,哪有这么巧”
“他来报平安,还说去上滩头没见到你们。”
“去上滩头没见到我们他走的哪条路?”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水路?”
“有水猴子,怎么可能走水路!”
林土建自然不相信,要真走了水路,按理说是危险大得多,哪能完好无整。
“事实就是这样的。”
“行,吧不行,得赶回上滩头,让老钟打个电话才能安心。”
~~
林子强三人,自然是不敢再走水路,沿着小山路,花费了十几分钟,虽然长了些,却是最安稳的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可不敢再涉水了。
第一次逃生是命大,第二次可不一定存在侥幸了。
上滩头,林土建喊了几声,可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待三人靠近防水沙坝的时候,只见一个空袋子,摆放在坝上,沙坝一个角似乎是被一脚踩毁的,洪水倾泻而入。
纵观而看,今天的努力差不多白费了,水位线比原先排水前还要高,都已经触碰到堆放水泥的木板,动荡的浪跳着高,试图将水泥袋子抹湿。
“刚刚还在这里的”
“应该走不了多远,先找找吧。”
“不对,这里,有股戾气,没有消散”
“好像,是有一股,在,水泥堆后面!”
林子强与王海波能闻到,那股戾气,越是靠近水泥堆,越强烈。
试着在面前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与林土建两人探头的模样相似,正是在拐角处,他们,一无所获。
“离开,有一定时间了”
气息在密闭空间,自然消散慢了些。
“老钟!”
正当两人舒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得林土建喊了一声,极其肝肠寸断。
两人迅速折返,只见洪水面上,在那被冲毁的地方,正悬浮着一具尸体,恰好漂浮在深水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