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薄夜勾唇收回手里的枪,冷漠地一瞥后视镜里那帮惨叫的黑人,脸上浑然一片杀意,“一群跳梁小丑,一起上都浪费我时间。”
“走,我送你去酒店,先安置一下唐诗。”
白越调转车头往国际大酒店开去,一边看了一眼唐诗,发现她靠着薄夜的胸膛喘得厉害,身为天才神医,他敏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老夜”白越下意识喊了一声。
“干嘛?”
薄夜一边轻轻拍着唐诗的后排,一边抬头看自己的好朋友。
白越咽了咽口水,“你你小情儿这这反应似乎,似乎有点不大正常啊?”
薄夜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去看伏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随后细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水意,白皙的脸庞此时此刻浸染的微红,那张粉色的唇微微张着,搭着眼尾上挑的弧度,那模样和她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
薄夜当时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随后声音都变掉了,“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唐诗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不知道,强行给我灌了酒”
“估计是酒里有东西。”白越速度加快,一路飙车去了酒店,“这个时候就需要本神医出场了,唐诗女神你说,是要我肉偿还是用别的方法——”
白越话还没说完,薄夜直接举起狙击枪怼在他脸上,干脆利落上膛,一声脆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白越立马改变腔调,“不了不了,这种事情还是老夜你来比较好”
薄夜这才冷笑一声把枪口挪开,“跟老子嘴里抢肉吃,找死呢?”
唐诗心说她什么时候成了薄夜嘴里的肉?然而来不及多想,白越一路加速超车直接到了国际大酒店门口,薄夜抱着唐诗下车,白越飞过去一张房卡,被薄夜伸手稳稳地夹在指缝里。
白越说,“我去楼下重新登记一下访客,你先带她上去,我顺路去车里拿点降温的东西,一会上来看情况。”
薄夜抱着唐诗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强行带小姑娘回酒店?”
唐诗大脑已经一片混沌,感觉身体的热度几乎能把自己少个精光,她用仅剩不多的意识对他们说,“送我回金色大厦”
然而这声音传出去的时候微乎其微,几乎跟蚊子叫似的,薄夜低头看了她一眼,“别怕,马上就好了。”
唐诗一路被薄夜带进房间的时候都是半昏迷一般的状态,谁动她她都没力气反抗,后来薄夜将她平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女人在发颤,不是那种害怕,是身体无法控制地发颤。
唐诗眼里全是水光,几乎能流出水来一般带着湿气,她睁眼看着薄夜,对他说,“渴”
热,真的很热
薄夜倒退两步,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那漆黑的眸子一下子深沉下来,伸手去触碰唐诗烧红的脸,她微微眯起眼睛,说了一句,“凉唔,舒服”
薄夜脑子那根线当场绷断,他凶狠的视线锁住唐诗的脸,说出口的声音已经带着浓郁的沙哑,“你还看得清楚我是谁吗?”
唐诗透过一片朦胧的视野,看见那张午夜梦回一直梦到的脸。
曾经这张脸是她的噩梦,可是后来的后来,这张脸成了她心头最鲜红的一抹血。
爱和恨早就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生和死之间的平衡从半年前就被彻底打破,她该去恨谁?她还能爱谁?
唐诗哭了,一脸落泪一边颤颤巍巍地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一辈子薄夜”
恨你的无情和伤害,恨你的决绝和冷酷,恨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于她,而自己却纵身一跃从深渊里坠亡。
恨恨她明明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头,断掉手指,失去哥哥,遭遇绑架,心死了一千遍一万遍,却还是会在薄家出事之后一个人走出来把全部都撑住,就为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男人!
原来从她嘴巴里听见恨这个词语,他内心会掀起如此猛烈的一股惊涛骇浪
薄夜无奈地笑,“是不是你曾经那个前夫对你做过很恶劣的事情?好吧,我知道了,可是我不是他的替身。”
说这话的时候,心口不知道为何,瑟缩地厉害,牵扯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感。
唐诗伸手遮住脸的时候,薄夜敏感注意到了她的小手指断掉了一截。
以及那瘦削的手腕处斑驳深刻的,烙了一辈子的疤痕。
薄夜在心里质问自己,眼前的女人,原来为了曾经那个前夫,痛苦到割腕自残过吗?
他看着唐诗在自己眼前哭,忽然间就觉得没辙了,他在澳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现在拿眼前这个正在哭泣的小女人没辙。
薄夜叹了口气,“好了,我去给你放冷水,你能接受洗冷水澡吗?”
唐诗红着眼睛抬头,“洗冷水澡?”
那个懵懂无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即将遭受蹂躏的小白兔。
薄夜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唐诗坦白,“你现在被下药了,所以你应该懂我什么意思。”
唐诗眼里的水汽还没退下去,那眼神太勾人,薄夜觉得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而他居然还能摒着一切想法跟她心平气和地谈判。
妖孽男人抽空在自己心里自恋了一把,妈的,上哪儿去找他这样的好男人?
唐诗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我懂了,麻烦夜先生——”
丝绸的床单太过顺滑,唐诗没有撑住,手底一滑整个人摔回去,薄夜赶紧揽了她一把,两个人就直接跟着滚进了圆形大床的正中央。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
唐诗眼睛都红了,“不你别再靠近我了,夜先生”
“上帝,我不想犯错。”薄夜哑着嗓子唤了一声god,下一秒就低头吻住了唐诗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