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剑绊住血灵梭,血河六大分身又自杀来。这六大分身内蕴无穷法力,等如六尊待诏大宗师,莫看仅有六尊,联手起来,威势实不亚于薛蟒的九大尸王分身。
血河法力最善污秽其他异种真气,六大分身一出,变化无端,有滚滚污浊之意涌动。好在花姥姥亦是精通血河魔道,大家法力一般的污浊不堪,谁也不惧谁来污秽。
花姥姥一拍顶门,亦有无穷血光迸现,如浊浪排空,冲起半空,将六大分身敌住。血神道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至今真身仍未亲自下场,已令花姥姥颇有应接不暇,力有不殆之感,心头激怒:“这厮怎得恁多手段!”喝道:“莫要吝惜法力,今日打不走那厮,你我皆要遭劫!”
却听那血胎惶急之声传来:“速来援手!”花姥姥惊愕之下,颈中喀的一声,又生出一颗头颅,正对玉璧血胎,就见一朵血焰莲花悄然绽放,层层叠叠之间,共有千朵莲瓣、千朵花蕊,摇曳生姿,婀娜娇弱。
不知何时那千叶千蕊血焰莲花已绕到玉璧之中,正自头下脚上,将花蕊对准魔胎,发出一股无量吸力,要将之拖入花房之中!
这朵千叶千蕊血焰莲花与先天血神一同化生,乃是先天之宝,介乎生灵与法宝之间,妙用无穷。千叶千蕊血焰莲花玄妙轻舞之间,莲瓣开合,有无穷血焰灵光激荡!
血胎之上亦有无量血光发出,护住自家,但吃不住血焰莲花激引之力,竟自生生被揪起,往花蕊之中落去。血胎有难,先天法力本源输出便少,花姥姥气息当即衰落了一层境界,却又不能不救,暗骂一声,扬手便是无量血魄神雷发出,轰隆隆落在血焰莲花之中,将花蕊炸断无数。
血焰莲花吃血魄神雷一击,魔威立时一滞,血胎得了喘息之机,忙用无边血光层层将自身包裹,死死下坠,暂时免去了被血焰莲花吞噬之威胁。
但花姥姥分心施法,六大血神分身瞧出便宜,立时如电而至,六道血影交错之间,将花姥姥发髻绞散,一头青丝登时泄落下来!
花姥姥一声惊叫,忍不住羞恼之极,喝道:“血神子,今日有你无我!”用手一拂,身前现出六柄血戈,俱是长仅盈尺,通体血光缭绕,戈身之上镌刻了无数魔门密咒灵符。
这六柄血戈乃是花姥姥穷尽魔宫宝库,以自身心火锻造数十年所炼,锋锐无匹,专克血河道法。她知血神道人总有一日要来魔宫夺取魔胎,又知其炼就了六大分身,怎会无有防备?六柄血戈便是专为六大血神分身准备!
花姥姥狞笑一声,伸手在六柄血戈上狠狠抹过,立时血光迸现,却是用自身精血为引,激发此宝凶性。血戈得其精血滋养,立时发出嗡嗡躁动之声。
六大血神分身似是感应到无边凶险,口中齐齐发出鬼啸神号之声,震人心魄,蓦地在半空中生生转向,六道血色电光往血戈之上扑来,趁其尚未发动,要将之毁去。
花姥姥大喝一声:“去!”六柄血戈蓦然由静化动,其速之快,只见六条极细的血线传射出去,正迎向六大血神分身。只见六道血色闪电与六条血线就在半空之中搏杀不已,往复交错,不时有污血落下,随后化为虚无。
六条血线凶悍无比,虽是法器之物,但对血神分身克制之力极强,斗到分际,花姥姥一声呼哨,伸出一只手掌,另一手在腕上狠狠一斩!手掌立时掉落,化为一团血焰,罩向六柄血戈。
此为魔门秘传之天魔解体大,法,与血幽子当年所施展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激发自身精血元气,另一个则依仗外物。
六柄血戈受了精血滋养,凶威无边,嗤嗤嗤!接连六声闷响响过,竟是齐齐狠狠劈入血神分身之中。就见六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六大血神分身同时被打爆成了团团血污,坠落魔殿之上,无数污血还要挣扎着重新凝聚,可惜被血戈死死克制,终于一声不响,成了一大块污血!
污血血痕之中六柄血戈现了原形,只是其他灵光全无,浑没了方才灭鬼杀神之态。花姥姥用过天魔解体之法,面上泛起一丝惨白之意,但能灭杀血神道人六大分身,也是值得。血戈躺倒在地,也懒得拾回。
六大分身被灭,再要炼回来,还须无数苦功,但血神道人自始至终连眼都不眨,冷冷瞧着花姥姥动手,见其气色萎顿,呵呵一笑,讥讽道:“怎么?灭了本座的六大分身,法力消耗不少罢?”
花姥姥强打精神,喝道:“就算只剩一成法力,也足以将你重创!”血神道人曼斯条理道:“这又是何苦?那血胎与我同出一源,我不过要拿回自家物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拼命?好容易得了长生道果,若是就此毁去,岂不可惜?”
花姥姥森然道:“我就算道行全毁,也好过落在你手中做个傀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神道人勃然作色道:“好!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就将你全身精血元气夺去,将你元神贬入血灵剑中,恰好此剑虽然被我修复,还差一个元灵!”
血灵剑与血灵梭两大杀伐之宝隔空对撞,荡起层层血色涟漪,就算花姥姥元气大伤,亦不敢少有懈怠,不然被血灵剑抽冷子斩上一剑,可非是闹着玩的。
血神道人狡诈阴险,放任花姥姥灭杀六大分身,果然耗去其许多精血元气,其本尊上前一步,周身血光缭绕,血气蒸腾,一步之下,杀机尽露!
花姥姥蓦地厉声喝道:“当此生死之际,你还要独善其身吗!还不速速与我合一!”却是对魔胎所言。花姥姥数次与魔胎商议,要其与之法力合流,如此皆大欢喜,两厢得力。但魔胎总是举棋不定,只因一旦接纳了花姥姥法力,等若被其祭炼成了本命之物,从此再无自由,要受人驱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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