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从淘克图山南坡而上,一路穿过半山腰,在快到山顶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里树丛茂密,基本都是林业局的包地,平常鲜有人过来。
拉上手刹后,四轮子上的这些割货客纷纷从翻斗子上跳下来,其中有四名左右环顾,见没什么异常后,快速跑入林中,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
单眼皮跟法令纹警察分别走到几辆运输车后,转动拉栓,小声道:“一切安全,出来吧!”
哗啦。
随着运输车的铁门被打开,一个个身穿军绿色警服,带着尼龙迷彩头盔,手持黑色的95-1式自动步枪,整齐划一地从车厢内跳了出来。
诺大的两台运输车里,竟然装了三十几人!
“报告孙队、朱队,已经安全到达指定地点。”
眼见人员全部到位后,法令纹警察打开了运输车内的电台,带上了对讲耳机,向指挥部门报告了情况。
与此同时。
10公里外山下乡道旁,两辆白色厢式依维柯汽车,停在了路边的荒地上,车旁有两名司机正在一边抽着烟,一边随性地聊着天,就像两个半路休息的司机。
可如果仔细观察片刻,就会发现他们虽然嘴上有说有笑,可站位和眼神,却始终笼罩着周围的一切。
尾后的车内。
坐着几名身穿深蓝色警服的警察。
两人负责电台监控,另外两人,正襟危坐,且肩膀上的警衔都不低。
其中,一名圆脸男子拿起对讲机,“我是朱长山,辛苦各位,行动开始!”
“是!”
淘克图山上,法令纹警察应喝一声,旋即望着眼前众多武警中,个头最高,皮肤黝黑的一名男子:“赵队,这里就先交给您了,我带几个弟兄去北坡摸摸路!”
“好,注意安全!杨队!有情况随时叫我!”
赵队是这次出任务的武警现场总指挥,负责带队支援、抓捕、封锁和火力压制。
“你们几个,跟我走!”
杨武招呼着刚才跟他坐在一辆翻斗内的四人,拎着刮刀等工具,将手缩进大棉袖子里,四处扫视着林子里的松树。
别说。
还真有点割货客内味儿。
“一会儿到北坡都机灵着点儿,指不定会碰到谁,所以看到松树要真割,一边割,再一边观察,宁愿什么都看不到,也千万不能暴露,明白么?”
“放心吧杨哥,咱几个都跟您这么久了,什么脑子您还不知道么!”
“哈哈哈,你且宽心着吧杨哥!”
……
几名森林警察嘻嘻哈哈地回应着。
“严肃点,执行任务呢!好了,散开散开,各自按照行动预案分派的区域,行动!”
“是!”
眼看着这帮小伙子们离去背影,杨武摸了摸嘴巴两侧的法令纹,旋即从正北的方向,翻头下山。
两个小时过去了。
杨武一边下山,一边割树,眼角的余光,始终都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情况。
这个位置,应该快接近目标点了。
“嘿!干什么来的!”
蓦地,就在杨武迈脚准备继续向北坡山腰走的时候,林子里不知何时,跳出来一个身穿蓝色防风衣,个头不高,看起来有些凶的中年男子。
男子手中拎着一把大柴刀。
西北虽然天晚,但现在是冬天,加上北坡太阳照得少,下午四点的时候,林子里昏黑黑的,那刀刃闪着亮晃晃的寒光,格外瘆人。
“林业局的,割松树油!嘿……”
杨武抹了下鼻子,抽着鼻涕,露出牙齿笑着,“老哥是来砍柴的?”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旁边的一棵松树上,找准位置,开始用刮刀在松树上铲着树皮,眼看着露出里面的黄底后,旋即在上面一道割着,再刷上一层化学涂料,刺激松油分泌,最后往根部钉上一根木棍,套上袋子,就可以静静等待树皮分泌的松油流下来了。
眼看对方动作如此熟练,的确是个老割客了,矮个男子紧握柴刀的手,这才慢慢松开。
他知道林业局在这片山有专门的松林用来割松树油。
松油往往都是秋冬开始割,开春收,一棵松至少能产5斤以上的松油,而一斤松油现在平均要卖到六七十一斤,整片松林割下来,有几十上百万的利润。
“不是,巡山的。”
矮个男子收起柴刀,北坡山腰的地被老板包了,派我们来踩踩林子。
踩林子,意思在山里来回走,看看林子里的情况,因为海清人口稀少,山脉众多,许多山林都是半野生状态,有很多野生动物。
巡山就是为了看看林子里有没有大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