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的语气当中，让人听不出喜怒。
但所有人都清楚。
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父皇！您可知，在儿臣的心中，最难忘的是哪段时光吗？”
抬起头，李世民的语气有些哽咽。
挑了下眉头，李渊开口：“说”！
“牢狱当中，儿臣与父皇相拥的那一刻！”
缓缓的闭上双眼。
李世民回忆起了当年的点点滴滴。
“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内，是儿臣，感觉与父皇您距离最近的时候……”
“当我们举家逃亡，父皇您仍不忘母后，不抛弃我们兄弟几人的时候……”
“太原起兵，父皇您骑乘着战马，成为万军统帅的时候……”
“剿灭暴隋，父皇您登基称帝的时候……”
“时至今日！此前种种，儿臣未敢相忘分毫。”
“够了！不要再说了！”
李世民的话，仿若锋锐的利刃。
每说一句，都狠狠的刺痛着李渊的心脏。
抬眼看了看，那闭目待死的二子。
李渊几乎是嘶吼一般，咬着牙，对他询问起来。
“承道他们，现在如何？”
“他们……已经去见大哥了！”
仍就没睁开那紧闭的双眼，李世民面色淡然。
“你大胆！”
听闻此言，愤怒的李渊拍案而起。
眼中的杀气，更是如有实质。
“今！我大唐李氏，唯剩世民一脉，父皇若要处死儿臣，儿臣无话可说。”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
李世民的目光，没有半点神采，仅剩的一丝哀凉，亦是一闪而逝。
“你……”
突然见到儿子以如此眼神看向自己。
暴怒的李渊，竟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罢了！罢了！”
对峙半晌，李渊默默的背过了身子。
“你走吧！朕……累了！”
话语当中，有着诉不尽的落寞。
“儿臣告退！”
定定的看了一眼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李世民的身影，缓缓从大殿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