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泠鸢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手一点点的松开了,眼里带着依依不舍。
莫清秋款步而行,在最后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轻声道:“不公平的,就要自己去主动争取,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朵儿已经收拾妥当,站在门口等着莫清秋,她拿起靠在门边的罗伞,渐渐远行。
“找个机会,处理这些奴仆。”话音几乎被风雨掩盖。
朵儿心里一惊,惊讶的抬起头望向了莫笑笑的背影:“是。”
在莫泠鸢孤苦无依,弱小无助的童年里,莫清秋对她来说,便是一盏指路明灯,让小小年纪便经历世间险恶的她,看清了黑暗迷茫的道路。
莫清秋和莫泠鸢却不知道,这一别,再见面已是多年后的事了,当然这是后话。
一个月后。
自那日在她去天牢见过李容若之后,便没再见过面,直到半个月前听闻六殿下李容若和太子李泽辰,前去砗刚山剿除匪寇。
莫清秋坐在湖亭中,垂头丧气的看着那碧绿的湖水,都一月有余了,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看着竟然又埋头睡了起来。
砗刚山脚下
“太子殿下,这砗刚山,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啊,那些孽贼只缩在山上,也不出来,这都半个月了,这可怎么办啊?”校尉石三有些焦虑。
“急什么,他们总有弹尽粮绝的那一天,到时候不出来也不行了。”
说的轻巧,难道就浪费这么多时间等他们下来石三暗暗的想着。
“哎,六弟呢?”
“六殿下?呃这……末将不知。”
李泽宸有些怒了,不耐烦道:“不是说了,一切听孤行事吗?又去哪了,总是不听命令,擅自行动。”
石三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杜斌你过来。”说完,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原本站在李泽宸身后的亲信杜斌,紧随其后。
李泽宸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附耳过来。
他听言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泽辰,李泽宸一瞪,他立马收敛自己的神色,低头道:“是。”
阿铭一见李容若回来了,赶紧上前:“公子,您回来了。太子殿下在您帐中等您呢。”
“太子。”李容若不作多想,往自己帐中走去。
阿铭见李容若走了进去,并没有跟着,而是站在门口守着,神情却有些异样。
“六弟来,与为兄一同用膳。”李泽宸笑呵呵的坐在案桌前。
李容若慢慢坐了下来,迎面而来便是一杯酒,他眉间敛起:“二哥,军事在前,不宜饮酒。”
“是,这酒太烈了,我让阿铭把刚刚的酒送上来。”
不等李容若说话,自己就开始喊起来:“阿铭。”
阿铭闻声,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酒,走了进来。
李泽宸拿过此酒道:“这酒浓而不烈,清爽怡口,适合小酌两杯。”
接着倒上满满一杯,递给李容若。
李容若无奈,接过一饮而尽,不料,一杯接着一杯递了过来,李容若不愿辜负兄长的好意,一一接了过来。
连饮三杯,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恍恍惚惚间:“真是的,二哥忘了跟你说了,这酒后劲很猛的。”
砗刚山上的山匪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支正统的训练有素的军士,李泽宸给李容若下了软筋散,又把他当作交易筹码献上了砗刚山,无疑是想置他于死地。
李容若此时正是迷迷糊糊的半醒状态,鼻尖还闻到一股腐臭的熟悉的血腥味,他费力的想起身,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呵呵呵………”
他不由得嘴里发出一阵阵冷笑。
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遭人算计了,这人不是谁,正是他的亲兄长,太子殿下李泽宸。
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未来储君了,还想要什么?
李容若又回想起之前阿铭送上来的那壶酒,阿铭跟了他五年,可以算得上是亲信,却没想到叛变了,一叶障目啊,真是可笑之极。
是为了钱财?权势?还是地位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推了进来,门外强烈的光使得李容若眯了眯眼,目光中隐约看见两三个大汉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用脚弄了弄地上的李容若,狠狠唾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道:“我呸,什么少年将军,还不跟条死鱼一样,落在我们手里。”
李容若眼神阴冷的看着他,阴森森的,像是某种蛇类,那大汉后退了几步,被吓到了一样,该死的,他恼羞成怒的挥起手中的鞭子,带着十足的力道,朝李容若身上打去,瞬间皮开肉绽。
大汉一看就知是个习武之人,这一鞭要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只怕都要痛厥过去,可李容若依旧面不改色,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嘲讽的扯了下嘴角。
接着那大汉又发狠的挥了好几鞭,面目狰狞的样子,而另外两个人像在看戏一般,时不时露出耻笑。
待他发泄完情绪,那两个人才拉着他道:“别打死了,我们还要跟皇帝谈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