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努力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她和男生还隔着遥远的距离。
雪终于落了下来，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即使是在北方，这么大的雪也是不多见的。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雷母看着窗外的雪，声音异常温柔：“这么大的雪啊，这节课咱们班去操场上转转吧。”
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雷母又接着说：“还不赶紧下楼，一会儿我反悔了啊！”
话音刚落，班里纷杂起来，拿衣服的，挪凳子的，呼朋唤友的，吵吵嚷嚷。
“都给我小点声！让年级主任听到你们都得乖乖回来上课。还有，都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不能受伤！”
大家应了一声，放轻动作悄悄出了教学楼。
女生也穿上了外套，跟在大部队后边走到了操场。
其他班还在上课，雪地上只有零星的几行脚印。视野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黑色的冲锋衣格外醒目，是唯一鲜活的事物。
女生沿着跑道慢慢走着，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风呜呜地吹着，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她闭上了眼，放任自己感受着寒冷和冰凉。
她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像风中的雪花，不确定会落在哪里，凭自身的力量又难以改变。
她突然想看一看男生的身影，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支撑。
有人在堆雪人，有人在打雪仗，似乎班里的每个人都在这里，却唯独没有看到他。
女生还在急切地寻找，从操场一头看到另一头。突然，她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男生站在她背后，手里还拿着一个雪球。
好像一切的不确定都消失了，他站在风雪中注视着她。
他的衣摆被微微吹动，头上落了很多雪。他站得很直，目光专注。
女生从兜里拿出了手套戴上：“好啊！你竟然偷袭我！！”
说着，她蹲下身抓了一大把雪，向男生扔过去。
男生侧身躲开：“有本事你也来打我！就看你打不打的中。”
他又扔过来一个雪球，女生没躲过，校服下摆沾了不少雪沫。
男生向前跑去，女生急忙跟上，还不忘从旁边的栏杆上抓积雪团雪球。
他们就这样跑了大半个操场。
男生停了下来：“饶命饶命，女侠饶命。”
女生气喘吁吁，她其实已经快没力气了，但还是嘴硬道：“这就是你偷袭我的代价！”
男生走到女生面前，递给她一张纸，示意她擦擦头发上的雪花。
他揶揄道：“对，女侠最厉害了。”
看女生擦得差不多了，他又向前两步，低头给女生戴上了帽子。
他轻声开口：“回去吧，快下课了。”
女生惊讶于他突然的靠近，反应了一会儿，说：“你也把帽子戴上吧，风还挺大的。”
“好。”
回到教室，女生活动了一下近乎冻僵的手指。还有几分钟才下课，他们是最早回班的，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去接水吗？”男生走到女生的座位前，晃了晃手里的水杯。
“噢，好。”女生拿起自己的保温杯，离开了座位。
他们还是一前一后走着，女生从斜后方看着男生。
接热水的地方有两个水龙头，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离得很近。
这算不算另一个版本的共饮长江水，女生脑子里过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男生突然开口说道：“有不会的题，可以微信问我。”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语速有些快：“当然平时课间也可以，就是怕你不好意思，你脸皮有点薄，做同桌好久才主动和我说话。”
“我都在说什么，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他似乎有些懊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一直都在。”
女生笑了，她抬起头看着男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之前确实有些迷茫，但是现在好多了。”
努力但是看不到结果确实是痛苦的，但是女生的自信又多了一点。起码，她相信他会和她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