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跟着李从海离开。
厉衡伸出纤细的手指,看着手指上出现的黑色粉末,眼里满是无辜:“死得这么快,真是不好玩。”
“厉衡……”楚清辞跑过来。
厉衡把手指藏起来,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被安排在哪里?”
楚父居然被安排去养马,楚母被安排到了针线房。至于楚清辞,她的工作是给军医打杂。
“余大人给我介绍了他的兄弟,我去他麾下任职。”厉衡从楚清辞的手里拿过文书,说道,“与你是一个地方。”
“你这是流放吗?怎么感觉你是来外派当官的?”
厉衡看着嘟囔的楚清辞,眼里闪过笑意。
“你娘做什么?”
“跟你娘一样,在针线房。”
只需要打点一下,那里的人就不会为难她们。相比其他地方,那里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厉家众人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厉家两位夫人被安排到了茅房刷马桶,厉老夫人被安排在厨房打杂,厉秀丽则是当了一个她以前看不起来的丫鬟。厉家的几个男人全是刺史府的杂役。
厉衡怎么可能让厉家人脱离监视呢?只有把他们安排在眼皮底下,他才能彻底地放心。厉家这些人绝对不会老实的,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对付他们。
要说厉衡为什么这么讨厌厉家人。
当然与他从小的经历有关。
他原本有个妹妹的,在五岁的时候她生病了,他从荒院里跑出去找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求他请个大夫。
可是那个男人搂着娇妾,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那一脚,他昏迷了三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妹妹已经不在了。从那刻开始,他就恨上了厉家人。
他偷偷去私塾读书,偷偷地下场科考。直到他考上了秀才,厉家人才发现家里还有一个聪慧的庶子,就大发慈悲地让他正式进入私塾读书。
楚清辞成为军医的杂役后,整天跟着他医治病人。
“楚丫头,白酒……”
“楚丫头,银针……”
六十岁的军医甩了甩手臂,说道:“不行了,我这年纪撑不住了。小丫头,我看你天资聪慧,剩下的包扎就交给你吧!”
楚清辞端了一杯水给军医:“行啊,那要不要行拜师礼?”
“想拜师?门都没有。”军医老顽童吹着胡子说道,“你是来服役的,不是来享福的。”
厉衡穿着亲兵的衣服,骑着马跟在高大威武的刺史身后,经过街道边时看见了这一幕,挑了挑眉。
她倒是适应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