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船上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
“这位死者叫陈应杰,48岁,在蜀中为官,好不容易升职了,带着三个手下去京城上任,却横死在船上。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不过酒气不散,显然刚才船停了两个时辰,他喝酒去了。他的那些手下也是醉醺醺的,人死了把他们叫起来,他们还不相信。”
韩瑾流的部下把信息汇报给众人知道。
“大夫查证过,他没有中毒,没有外伤,只不过酒喝得太多了。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个意外。”
韩瑾流看向白洛尘。
白洛尘说道:“从外观来看,的确像他说的那样。不过也有些奇怪的地方,他的表情很痛苦,像是临死之前承受了什么折磨似的。”
“现场没有打斗。如果有凶手的痕迹,不可能抹掉所有的线索,总会留些破绽的。然而这里太正常了。或许真是意外?”韩瑾流道。
“这人有什么旧疾吗?”白芍药问,“他之前可有因为喝太多酒而有什么不适?”
“我马上把那三个部下叫过来问问。”
几个部下听了韩瑾流的疑问,非常肯定地说他们主子身体很好,每天都要喝酒,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什么病。
“上船之前,我们都在烟花之所,我们大人与那里的头牌……或许是因为操劳过度?”其中一个部下说道。
纪梓寒皱眉,看向白芍药的方向。
白芍药歪头看着一个花瓶,仿佛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这人看起来是在睡梦中死的。”白芍药说道,“可是那床看起来好整齐啊!就算是在睡梦中死的,他的表情这样痛苦,应该垂死挣扎过吧!为什么床上给出的信息有些对不上?”
“所以,你觉得……”
“这人应该是在外面死的,被人搬进来的。”
“证据呢?”
白芍药指了指那人的鞋子:“鞋上有水渍,而且隐约还能闻着一股味道。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人应该去过茅房。”
韩瑾流低头闻了闻,遮住了鼻子。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也不能代表什么。或许他睡觉之前去过茅房,然后沾了这些脏污回来。”
“这也是有可能的。”白江南在旁边附和,“左右两边不是还有其他客人吗?他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动?”
“没有。”另一个部下说道,“上房区总共有二十间,除了大人定下的六间,死者的一间,还有十三间。这人死在两个时辰之前,那个时候他们要么在休息,要么在小赌坊里玩,根本没有听见什么异动。”
“上房区、中房区和下房区之间都是有门相隔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的生活不受打扰。”旁边的白江南说道,“住在上房区的要么是有钱的要么是有身份的,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窝在房间里休息,所以下面还有一个赌坊,不会赌得很大,只是打发时间。”
“不管是上房区、中房区还是下房区的人,他们想要去赌坊都得经过长长的走廊,经过船里伙计的登记才能入内。”
韩瑾流带着手下的人问讯了一圈,几乎上房区所有人都经过盘问了,仍然没有别的线索。
当然了,船上的伙计,以及与这个死者打过交道的,甚至这些日子发生过口舌的,也没有漏过一个人。
“你们有没有查过他的头发?”白芍药突然问韩瑾流。
韩瑾流说道:“之前我们发生过这种案子,死者也是各种找不到死因,所有人都判定那是意外,结果一个小捕快去搬尸体的时候碰到了他的头,被那针扎了一下。之后再遇见查不出死因的尸体,我们都会检查头颅,所以刚才我已经提醒白二哥查过,的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