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为我哥做主。”白芍药福了福身。
其他人看了过来。
面对娇滴滴的美貌少女，考生们也不好再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毕竟谁愿意在优秀的异姓面前表露出不好的一面呢？
蔡清嵘柔声说道：“芍药姑娘，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白芍药微笑：“蔡公子说得极是。我哥这么好的人，这样的污水泼不脏他，总会查清楚是谁使这种卑鄙手段的。”
蔡清嵘淡笑：“那我们先进去了。”
唐辰羽看了白芍药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纪梓寒，眼神阴鸷。
白洛尘不会考中的。
而他，这次一定会考中的。
白芍药注意到唐辰羽最后的眼神，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她拉住准备进去的白洛尘，压低声音说道：“你在里面要呆九天，这九天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记住了，我给你准备这么多干粮，你只能吃咱们家自己的干粮和水，不要吃别人的。另外你出恭……”
白洛尘捏了捏她的脸颊：“闭嘴吧，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胡说什么？”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白芍药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以为进了考场就万事大吉了。如果对方不想让你考中，有的是办法害你。比如说出恭的时候经过你那边，往你里面扔纸团，然后再举报你作弊，那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还有啊，你晚上休息的时候，往你那里扔蛇啊、毒虫啊，各种不好的东西，或者直接一盆水泼向你，让你生病，这也会影响你科考。他们或许自己做这些不容易，要是提前收买了里面的官差呢？”
白洛尘摸了摸白芍药的头发，眼眸温和：“知道了，你别担心了。如果对方真的这样卑鄙，不是正好把对方揪出来吗？对方做得越多，越容易暴露出来。就算这次我没有考中，或者被人陷害，只要查出那个人，下次我也能考中。”
“那又要等三年，我才不要你等三年。三年后你要进京赶考，成为大官，而不是浪费这三年重新再考举人。”白芍药说道，“再说了，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多讨厌啊，你的人生只能自己做主，凭什么要让别人为你做主？”
“你说得对，我会小心的。”
白芍药拿出两包银子，给两位衙役一人塞了一包。
“这不行，我们不能拿。”
“两位大哥，听我说。”白芍药说道，“我哥肯定不是凶手，但是凶手极有可能就在里面科考。那人见没有谋害成功，或许会再想办法对付我哥的，所以小妹有个不情之请，你们在里面监视我哥的同时，要是有人靠近我哥，一定要严加阻止。要不然我哥死在里面，县令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负责这次监考的冯大人也会受到连累，两位负责盯着我哥的大哥也会因为这件事情丢掉差事。这绝对不是收买两位大哥的银子，而是需要大哥操心的辛苦银子。”
“既然白姑娘这样说，那我们就收下了。”
这么重的荷包，摸起来又是硬硬的，肯定是银锭子不是铜钱，那得不少钱。他们在官府干了五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而对方又不是要收买他们，只是让他们多费心，盯着那些可疑的人，不让任何人接近白洛尘，这也不算为难的事情，帮帮忙也是可以的。
白芍药看着白洛尘往里面走。
纪梓寒在旁边看得好笑。
“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送哥哥进考场，更像是送儿子进考场的老母亲。”
“那你呢？”白芍药反口一问。
问出来便傻眼了。
这是什么蠢话？
纪梓寒愣了一下，见她脸颊浮现红晕，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
“现在要去哪里？”纪梓寒说道，“我想再去一下案发现场。”
白芍药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走吧！”
两人来到出事的地方。
自从出事之后，那个举办文人聚会的雅苑便关闭了，门口还被贴了封条。
两人从后院翻墙进去。
“这个房间便是汤时临死亡的地方。”纪梓寒说道，“当时他就躺在地上，你哥哥躺在他的对面不远处，手里拿着带血的匕首。那匕首就是凶器，与汤时临胸口的血洞对得上。”
白芍药走出门，看了看隔壁的两个房间。
“纪大哥。”白芍药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纪梓寒走出来：“怎么了？”
“你刚才听见我叫你了？”
“当然了。”
“听见了几声？”
“一声。”
“可是我刚才叫了两声。”白芍药说道，“我先在左边房间叫你，你没有应我，我又去右边房间叫你，你才听见我的声音回应我。”
“我只听见了一声。”纪梓寒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四周安静得连窗外的鸟儿飞过都能听见，没道理你在隔壁叫我却没有听见声音，除非那房间有问题。”
两人回到左边房间。
左敲敲右敲敲，然后发现那个房间的墙不对劲。
哗啦！
纪梓寒碰到一个烛台，然后墙面打开了，面前出现一个通道，正好是前往案发现场的房间的。
“这个房间的墙更厚些，还有一种隔音的效果。这个不容易，毕竟现在的房间能有这么好的隔音效果可不多，而且还有个机关，那就……”
“你觉得汤时临是在这里被杀的？”纪梓寒很轻易地理解了她的思路。
“凶手肯定不是我哥，但是隔壁是我哥休息的房间。那么在我哥休息的时候，对方是怎么杀了汤时临再嫁祸给我哥的呢？答案很明显，凶手提前杀了汤时临，再想办法嫁祸给我哥。那么对方就要做到以下几点：一，对方早就知道这里的机关，知道两个房间是相通的。二，我哥当时睡得很沉，以至于被对方这样算计都察觉不了。那么我哥当时必然是提前吃下了意识消散的东西，所以他才会觉得那么累，以为自己身体不好，找地方休息。三，对方与汤时临必然有些熟悉，所以才会在没有打斗的情况下暗算了对方。”
“做下这一切需要很短的时间，要是时间太长了，容易被人察觉。因此，只要查出当时谁中途离开过，但是后来又很快回来了，至少能查出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