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利?”康县令不懂。
“白洛尘是如今呼声最高的考生,像他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大人,你再想想看,为什么在科考之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汤时临是年少成名的人,白洛尘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的,一个死,一个被抓,那就空出来两个名额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抢中举名额?”
师爷有些心累。
他们这位大人平庸无比,别人轻而易举能明白的事情,对他来说好像很难理解似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凶手的目的很难猜吗?
不过还好,大人至少听得进他的劝,要不然这师爷谁想当谁来当,他是一点儿不想奉陪了。
“大人英明。”
“真真是可恶,那这样说来,白洛尘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了?”
“属下派人查过,白洛尘先去房间休息,汤时临后来才去的。就算两人发生争执,当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隔壁房间都是客人,没道理听不见。”
“要是白洛尘不是凶手,那他还真是冤枉。他想见冯大人,那咱们这是……”
“这就是属下说的对大人有利的地方。白洛尘现在急需有人帮助,要是大人向他示好,给了他这个关键的助力,以后他必然记得大人的好。要是他发达了,大人以后找他帮忙,升官发财是早晚的事情。就算白洛尘没有考取功名,大人借着这个机会让天下的考生知道大人的英明,那也是博好名声的时机。”
“对,你说得对。本官帮了这个白洛尘的确是好处多多。行,他不是要见冯大人吗?咱们就把这些事情告诉冯大人,卖他这个好。”康县令说道。
冯大人是主考官。眼瞧着明天就是乡试的时间,今天却发生了命案,他的心情也很沉重。要知道派出来主持科考的官员不止他一个,偏偏在他负责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他的那些同僚怕是会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他,然后拼命的踩着他的头往上挤,而他近几年都别想升迁了。
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随从说被抓的那个考生要见他。他本来不想见的,甚至从心里厌恶这个给他添麻烦的考生,结果康县令也替他说好话。
得了,见就见吧!看他还能说什么。
大牢里,冯大人听完白洛尘的分析,再听他说完最后的话。
“大人,学生真的是冤枉。对方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愚弄大人,试图操纵乡试结果。大人明察秋毫,千万不要上当。”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向本官解释你是无罪的。本官只是一个监考,不管你们的案子。你要是能证明自己清白,康大人自然会放你出来。如果你证明不了,那就等康大人调查此案,查清楚之后也会还你清白。你把本官叫过来,不会有任何作用。”
“大人,我被关在这里,就算想证明自己也无法下手,还请大人帮学生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至少要让学生离开这个大牢,学生才能证明自己。”
“如果你证明不了,本官也爱莫能助。反正科考是三年一次,你这次错过了,那就等下一次吧!乡试时间早就定好了,不可能为你一个人改变。”
冯大人转身走了。
要不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他才不会走这一趟。
在他看来,官场向来是残酷的。这小伙子早些经历也好,说不定很快他就明白想要当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早日放弃科考,换个别的谋生也不错。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他是无辜的,案子与他无关,早晚也会查清楚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他犯不着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耽搁时间。
白洛尘看着冯大人离开,眼里满是失望。
这就是朝中大臣。
如果有一天他成为官员,一定要改变这些歪风邪气,还世间一股清朗之气。
可是,他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