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白芍药满脸愁色,说道:“在担心?”
“你不担心吗?县令不可靠,赈灾粮又没到,老天爷还不作美,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白芍药看着他。
“总会有办法 的,咱们走吧!”
纪梓寒刚才提了一个包袱,现在带着包袱来到一户人家。
“谁呀?”
“是我,小纪。”
门打开,一名苍老的妇人看过来:“小纪,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我不进去了。”纪梓寒把手里的包袱给妇人,“这里面有点吃的,你先将就着用。家里还有水吗?”
“有,上次你挑了水给我,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省着用,可以用很久的。”老妇人眼眶通红,“孩子,要不是你,我早死了。”
“别这样说,我答应过陈宽会照顾你的。”纪梓寒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进来坐坐吧!”
“不了,有人还在等我。”
白芍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
她还没有回屋,一直看着纪梓寒的方向,就像看着远行的孩子。
“她是……”
“他儿子与我一起参军,有一次遇见突袭,他为了救我死了。”纪梓寒平静地说道,“我本来想接她一起去村里住,她不愿意,说这里有她儿子的影子,她想陪他到最后一刻。”
“你不会想哭吧?”白芍药突然说道。
纪梓寒:“……”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
“把我头发都弄乱了。”白芍药整理着头发,“王叔,我们在这儿……”
王叔驾着牛车,神情焦急地赶过来:“出事了。”
“怎么了?”纪梓寒和白芍药异口同声。
“唐秀才被打了。”王叔说道,“他进去没多久,被人撵了出来,他不服气与赶他的人争执了几句,没想到被打得哦……”
“这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白芍药说道,“看来这个县令的后台很硬,所以才敢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他这样有恃无恐,想必是觉得就算赈灾大臣来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这个赈灾大臣指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梓寒看向白芍药。
“我说错了?”
“没有。”她很聪明。
现在想要指望朝廷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想办法自己撑过去。
“唐秀才怎么办?”王叔问。
“只有带回去了。”白芍药道。
“冯氏那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这样带回去,指不定说是我们害的。”王叔头痛,“早知道就不烂好心了。我又没有收他钱,载不载他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弄得现在左右为难。”
“王叔,咱们把他送去药铺吧!先给他止血,至于别的等你把冯氏接过来再说。他们那家子不要脸,咱们贸然把人治了,指不定还要耍赖,别说治疗的银子不会付,还会赖在我们的身上。”
“行,不管也不行,把他送去药铺,好歹先把命吊上,至于别的就让冯氏自己决定。”王叔说道,“那纪小子,你帮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