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仪隆至剑阁,四百百余里,一路上都是在巴山里转,崇山峻岭,关隘险路无数,是伏杀的好地方。
青蛇跟老鹰打退堂鼓:“对方占了先手,我们原路返回,从恭州出蜀吧?”
老鹰哂然一笑:“已无回头路了。”
“为何?”青蛇不解。从来未见过老鹰如此无可奈何。
老鹰默然无语。青蛇郁闷地转向杨六郎:“杨大个子,你眼好,看清他们是怎么化解我的迷香吗?”
“谢千眼的手帕,彭雪虎的酒,其他人的不晓得。能发现你在酒葫芦里动手脚的,应该是疯狗,因为狗鼻子是最灵的。当然,或许还有其他人。”杨六郎站起来了,根本就没有刚才那种摇晃欲倒竭力死撑的样子。
“谢千眼真是个聪明人,竟然看穿了杨兄弟的假装不支的把戏。刚才连我都信以为真杨兄弟重伤了呢。”青蛇不无婉惜。
“刚才为什么不一刀割了彭雪虎的脑袋?”青蛇又抛出一个问题。
“削了姓彭的脑袋和削了手臂,对于我们的效果都一样。但对于谢千眼就不一样了,带着一个伤号,战力终归是要受影响的。”老鹰望着西北方向第一道山隘,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回答青蛇。
“刚才仇钱砍我的一刀,并没有出全力,我砍他的那一刀,其实也只出五分力。仇钱身上应该是穿了件不畏刀剑的软甲,我那一刀没有割伤他,但应该震伤他内脏了,所以他急忙借力逃窜。此后在路上,他的暗中偷袭,可能是最麻烦的。”杨六郎想了想,认真提醒两位同伴。
那位假冒仇钱的年轻人,背着已经痛晕了的彭雪虎,跟在谢千眼的身边,在坎坷不平的羊肠山路上,居然如履平地,健步如飞,跟得上谢千眼,还显得绰绰有余。
“刚才为什么不一拥而上,当场干掉那三人?”年轻人虛心向谢千眼求教。
“看不出那位大个子的问题吗?被砍了一刀,身子摇摇欲坠,却没有一点儿血迹流出来,不觉得奇怪吗?”谢千眼冷冷地笑,“老鹰他们是想给我们下个套,那位大个子,应该还有一战之力。四打三,我们没有必胜把握。”
“一出手就伤了我们两个人,这人好深的算计!好深的功夫!”谢千眼阴沉着脸,“把彭雪虎扔到崖下,这个蠢货,把自已卖了,还给人家送上一把好刀。”
年轻人竟然真听信谢千眼的话,行到一处险要的崖边,一振肩,把背上的彭雪虎远远的扔出山崖外,一脸冷漠看着彭雪虎直堕山谷。
“仇钱好端端的,非跟人家拼什么刀!”年轻人问。
“疯狗是个疯子,你不知道吗?”虽然身旁这位年轻人身份尊贵,但谢千眼已经对他的喋喋不休厌烦起来。
疯狗仇钱躲在一个石洞里。这个石洞是个黑熊的窝,仇钱在洞口一刀直 插,把山洞原来的主人钉死在洞里,还鹊巢鸠占,把身体折叠成一个奇怪的姿势,硬生生地塞进山洞,与狗熊尸体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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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盘狭路是猴子崖的半山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