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苟言笑的老鹰和滑稽灰谑的青蛇,就着煨毛豆喝闷酒,长吁短叹,杨六郎也心里烦躁,登上小山顶上,看着仪隆小镇发呆。
老鹰大约是喝多几口,想着当下喝的又辣又寡没一点醇香的土烧酒,与张宏杰张老头请饮的泸川酒的好滋味一比较,想起张老头对酒的妙论,脱口而出一句:“还是知命男子后劲足哇!”
“老哥你还行不行啊?”青蛇停住酒碗,眼光瞄着老鹰的裆下看。
老鹰会过意来,一巴掌拍向青蛇头上:“回去清绝楼里问问最有资格说这话的桃子,老夫行不行!”
青蛇急忙换了副谄笑,端着酒碗向老鹰碰去。酒碗是碰上了,老鹰把自已碗中酒仰颈喝完,青蛇却还是保持端酒碗的姿势不变,两眼发直。
老鹰伸手在青蛇眼前晃了晃,仍不见他眨眼,心中来气,屈指弹在青蛇额上,青蛇才哦哟的一声惊醒。然后一口饮尽碗中酒,把酒碗远远扔了了去,仰天大吼了一声。
——————————
仪隆小镇一不靠驿路官道,二不靠江河水路,实际就是周边山民们自发形成的赶圩卖买山货日杂的地方。其他圩镇的圩日一般为隔三日一圩日,仪隆镇是隔五日一圩日,可见仪隆清冷民众清苦。
仪隆镇连间客栈都没有,饭馆只有三间,只有圩日开张,卖些汤面米粥给赶圩的山民填肚歇脚,其余时间都是关门的。
祝五萍住在一处清清冷冷的深巷里,祝五萍嫁来时,周边的邻居早已经搬走了,若大的一片天地,只有她一家炊烟。
祝五萍是寡妇,十七年前从山寨里嫁到镇上,结婚三年,连个蛋都没下,反而克死了老公,便孑然一身,白日还好,黑夜与狐兔夜枭为伍,说起来,就令人脊梁发冷。
祝五萍其实生得还可以,蜀中气候水土宜人,没有在山寨里那种日夜劳作的辛苦,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段婀娜风流,皮肤白净,看起来要比实际小几岁。所以,镇子里的许多女人,就对她指指截截,一半是因为嫉妒她清闲的生活和压人一头的相貎,另一半是汉子们见到祝五萍,眼睛就像粘在她身上,剥不下来。
祝五萍其实是个可怜人,娘家婆家都没有人了,孤零零一人在世,在仪隆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连去找份佣人老妈子的生计,都没有人雇请,想改嫁呢,婆家娘家就死剩她一人,谁还敢娶她?所以,祝五萍只好倚门做那种营生了,一个没的生计来源的半老徐娘,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祝五萍在月圆之夜接待了一个客人,是一位去年回来镇上养老的老汉。
祝五萍这几年经历的男人不多也不少,也渐渐熟稔了男人们的心思,其实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看女人,虽然稍有不同,但都是大同小异。但真没见过像今晚这般猴急的客人,也未见过这把年纪了还这么贪得无厌的男人。
当这位上了年纪的客人瘫得像一堆烂泥的时候,祝四萍的屋里,忽然进来了三个奇怪的人。
祝五萍有点不快,虽然一下子这么多客人上门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但也该打个招呼敲个门吧,何况刚才应付一个,已经要了半条命,这会还没恢复过来呢。
果然三个男人看着床上的两具胴 体,眼里就发出幽幽绿光。老鹰上上下下认真把祝五萍看个遍,然后一巴掌把她拍晕了过去。青蛇则把老鹰给祝五萍盖上的裤子又拉了下来。
公猫被杨六郎提在手里,三个清醒一个昏迷的四个人,在半夜三更小镇上,悄然无息地穿街过巷,出了镇子迅速隐匿入山林里。当晚镇里的狗都不见吠声。
公猫被弄清醒了,在明晃晃的月光下,认清楚了老鹰的脸孔,还认出了那位高大雄健的身影,然后,就便真正屁滚尿流。
“清心寡欲了几年,突然今晚上色欲侵心,想知道为什么吗?”青蛇扳着公猫的脸,笑得肆无忌惮畅快淋漓。
“因为这个!”青蛇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在公猫面前晃了晃,“我前不久才配出来的新药,一直为这新药想个风流脱俗的名字而苦恼,这种事情,可遇不可及,幸运的是我今晚遇到了。”
青蛇清清嗓子,一脸庄重地对着公猫说道:“哪猫儿不偷腥!这个名字怎么样?”
——————————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票!各位读者大大,请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