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只是让我回去把在你这里的所见所闻,回去详尽的告诉他。”
“你回去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杨六郎不客气地逐客。
这就是赵均!看起来不容易从襄阳脱身了,杨六郎心中默念。
当夜,仍然是襄王的书房。断臂护卫向襄王和苏先生汇报了去向杨六郎辞行的所见所闻,包括所说的每句话和每个动作。苏先生听完后,挥了挥手,护卫小心翼翼地退出书房。
“大和尚的佛经已经送过去了,姓杨的女人也送过去了,只是……”,苏先生想起问山的愿望,忍不住大笑起来,“小和尚要娶媳妇,这事我还真无法做得出来。”
襄王赵均也笑得一口茶喷了出来:“要不,明天从府中给挑过傻丫环送过去?”
因为惠和要通宵达旦颂读刚到手的佛经,问山嫌师父聒噪影响睡觉,便拉上问坑去高大清凉的大殿里过夜。一排僧房,只有惠和及杨六郎两人毗邻而居。
杨六郎的屋里硬挤进来一个女子,自已说是襄王送来的礼物。襄王有个不好的坏脾性,凡是送出手的礼物,如果不幸被退了回来,不管多珍贵,都被打破碎稀烂。
杨六郎看着这位胴 体外只罩了一件低胸襦裙,胸着挂着祖母绿宝石项链的女子,想起了梁大先生也是这样把恭延春芽送给自已,不由一阵头大,一阵反感。赵均比梁大先生更不把人当人看。
“一片雪胸蒸绿玉”的丰满女子,被留在杨六郎的屋里。不过怪人的口味实在太古怪了。
女子被要求坐在离墙不到一步的蒲团上,面壁大呼小叫。
隔壁就是惠和正在挑灯颂佛经。
“就这样?怎么叫?”女子坐在蒲团上,转过头来看着杨六郎,满腹狐疑,一脸委屈地问。
“就这样,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平时怎么叫就怎么叫。”杨六郎盘腿坐在窗前,窗页开着,月光穿过窗口,照在杨六郎身上,皎洁如纱。杨六郎打坐禅定,默念着惠和教的清心咒。
未几,隔壁响起了用书本扇赶蚊蝇的声音。
让你师徒两个光头,一路在我耳边呱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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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均开门见山对杨六郎说道:“为我做事,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接着又意态轻松地笑了笑,“当然,老婆和儿子不能给。”
一位藩王能这样礼贤下士,杨六郎当然也坦诚相待:“我是个杀手,拿钱办事。”
“钱是英雄胆,除了金子银子之外,确实没有什么事物能配得上你这般英雄了得的身手!”赵均开心地赞叹,“真凑巧,金子银子,我大概还有一点。”
赵均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仍假装隐忧未决,继续问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杀手无名。”杨六郎淡淡地应道,“我正在找一个仇家。”
赵均笑容亲切和煦:“也许我能帮助你。”
“成交!我要找一个人,顾富贵,断左臂,恭州人,在西北当兵,善射箭,约去年春天时分退役。”杨六郎毫不犹豫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