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的另外两名将领眼见赵王受制,哪肯就此离开?赵王当即怒道:“怎么,连军令也不从了?”两名将领无奈之下,这才愤愤离开。就在他们掀开营帐的刹那,谢贻香已从缝隙里瞅见外面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整个营帐显然已被赵王麾下的军士包围得密不透风。她急忙将架住赵王咽喉的乱离一紧,沉声说道:“休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王爷虽是皇帝的儿子,此时却已成为谋反的逆贼,我当然能替天下人杀你!大不了玉石俱焚便是!”
却听赵王长笑一声,说道:“谢三小姐,你可知你的大姐洵芳,原本是要嫁与本王为妻?后来她虽然嫁给了皇长子,但你我也算是沾亲带故,何苦要闹个你死我活?”谢贻香顿时一愣,大姐几时和这位赵王有过瓜葛,自己怎么全然不知?她正在思索赵王的这句话,赵王已向对面的谢擎辉吩咐道:“你且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妹妹。”
要知道谢擎辉这些年来一直在漠北军中效力,倒是少有见到自家这个三妹,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才在湖广洞庭湖一役再次相逢。谁知自己这个妹妹当时居然不分轻重厉害,仅凭她认定的对错,便帮助洞庭湖贼匪江望才和自己对抗,说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脾性,哪里担得起什么大事?此时听到赵王的吩咐,他不禁犹豫道:“要告诉她?”赵王冷冷说道:“本王信得过你,也信得过谢大将军,自然也信得过这位谢三小姐。告诉她又有何妨?”
谢擎辉这才极不情愿地向谢贻香说道:“你这丫头,可要听清楚了。就在十多天前,有麾下军士前来禀告,说在颐王驻守的宁夏卫东面,发现了一支异族军队的踪迹,约莫有五千人马,悄然相继穿过榆林、吕梁等地的荒山野岭,往东南方向而去,一路潜入了中原。要知道不久前恒王设局诈死,在江浙一带起兵作乱,逼得驻守兰州卫的泰王回师中原;谁知与此同时,西域各国在神火教的唆使下,也在玉门关引发了一场尸变的神异,一举攻陷了玉门关,随后合别失八里、突厥、汗国、波斯和吐蕃五国之兵力直逼嘉峪关,令泰王不得不重回兰州卫驻守。而中原境内仅有的一些零散兵力,也被集中到了湖州、宣城、铜陵三地,防止在江浙作乱的恒王叛军北上。如此一来,金陵城一带可谓是门户大开,倘若这支五千人的异族军队潜入中原,最终目的是要直接偷袭金陵,一雪前朝亡国之恨,那么本朝江山便危在旦夕了。”
说到这里,谢擎辉顿了一顿,又愤愤不平地说道:“十多年来,前朝异族余孽始终未能彻底剿灭,一直在北疆蠢蠢欲动,也不知这支五千人的异族军士,此番是怎样通过了颐王驻守的宁夏卫。赵王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急忙通过各地的驿站飞鸽传书,通知朝廷小心提防。然而以金陵城一带如今的局面,朝廷就算能够及时收到消息,一时间也是无兵可用,仅靠城里的那些禁军,哪里能够守卫金陵?正所谓兵贵神速,赵王立刻便将大同卫的军机重任全权委托给南宫将军,又从南宫将军帐下调来末将,同他一起带着这两千骑兵轻装赶路,回师金陵救援。经过六天六夜的奔波,我们终于在枣庄附近的荒野里,发现了这支异族军队的行踪,这才一路追赶至此。而这支五千人的异族军队,此时只怕就在南面的百里开外,再有一日一夜,便能直接攻到金陵城下。当此危局,你却在此时闯进我们的营地,还拿刀挟持赵王,岂不是胡乱生事?”
听完自己二哥的这一番讲诉,谢贻香已是眉头微蹙。依照得一子之前的推断,此番言思道唆使西域各国发兵中原,与在江南谋反的恒王互为犄角,从而牵制住中原所有兵力;如此局面之下,无疑对漠北的颐王和赵王最为有利,倘若这两位皇子当中的一人偷偷领军南下,直接攻入金陵皇城,便能轻而易举地逼迫当今皇帝退位,再以皇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可是此刻听谢擎辉讲来,真正试图偷袭金陵城的却是一支五千人的异族军队,也不知怎样绕过了颐王驻守的宁夏卫,选择从荒山野岭中行军,一路来到了此地,极有可能是要偷袭金陵,以雪前朝亡国之恨。而眼前这位领着漠北驻军南下的赵王,其实却是赶回来的救援之师。
理清楚了谢擎辉这番话的意思,谢贻香顿时将脸色一寒,冷笑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所谓的异族军队,只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真正想要偷袭金陵的,其实是你们这位赵王的军队!”话音落处,赵王顿时哑然失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谢三小姐一上来便用刀架着本王的脖子,竟是将本王当成了谋朝篡逆的之辈。”说罢,他又笑道:“谢三小姐既已如此认定,本王再如何解释,也只是浪费唇舌。本王只问你一句,难道谢大将军之子、你的这位二哥谢擎辉,竟然也会跟着本王谋反不成?”
这话一出,谢贻香顿时愣在当场。如今她身上的“七星定魄阵”早已被得一子解除,自然也要像常人一般睡觉休息。然而她这一路从天山北脉驾乘“天行”飞到此地,四天四夜里几乎没睡过整觉;降落之后,她又从旷野里赶到宿迁,再一路赶到赵王军队驻扎的这片营地,早已是身心俱疲。况且此刻她正用乱离挟持着当今皇帝的皇子,当真是丝毫不敢怠慢,哪里还能静下心来思索?此时听到赵王这一问,谢贻香才陡然醒悟过来,心道:“我这位二哥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心机极重。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至于帮助赵王谋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难道赵王所率领的这支人马,当真是为了赶回来救援金陵?”
然而她嘴上却不肯服输,兀自争辩道:“只怕是我这位二哥还被在鼓里,以为当真是要回师救援,其实却是要伺机攻取金陵。而王爷你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便是要在关键时候用他谢家独子的身份要挟我爹。”谢擎辉被她这话气得满脸铁青,忍不住顿足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丫头不过是刑捕房里一名当差捕头,在这里瞎搅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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