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确是神奇。
或许只有榴娘自己才能回答。
可现在榴娘已经不知所踪——
李长博思忖片刻,侧头问付拾一:“不若,去看看榴娘的住处。”
付拾一扬眉,而后举手表示同意。
郑毅身上沾染的金粉,她没忘。
如果在榴娘住处,能找到金粉,或是那么一双鞋子,或许这个事情,就能被解开秘密。
于是两人又倒回去。
鸨母对于二人去而复返,多少有些惊讶,但仍十分配合的带他们去了一趟榴娘的院子。
榴娘身边的丫鬟,都被带走了。
留下守门的小丫鬟,是鸨母的人。见鸨母来,她乖巧的开了门。
付拾一进了榴娘的屋子查看。
不得不说,榴娘的屋子里很好闻。有一股浅淡的香气,像夏日荷塘边上浮动的暗香。清雅,舒服。
可一打开榴娘的衣柜,里头衣裳并不多。
而首饰匣子里,也没了东西。
付拾一面无表情:“看来她的确是跑路了。不会再回来。”
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屋里看似没有动,但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
鸨母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首饰匣子,倒没什么表情:反正自己租金都到手了。
付拾一看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鞋子。
榴娘很多双鞋子,形状各异,作用也各异。
鸨母解释一句:“她十分擅舞。鞋子和衣裳,多是搭配来的。”
“她喜欢用金粉吗?”付拾一侧头问鸨母,同时提起一双鞋来,仔细看鞋子底上,有没有镂空的花纹。鞋子底上,还真有镂空的形状。
是一朵祥云。
将鞋子底轻轻磕一下,一个漂亮的祥云图案就印在地面上。
鸨母看着那鞋子,来了句:“我手底下的女儿,但凡有些名气,都有这种灌金粉的鞋子。”
付拾一震惊了那么一瞬间:“你们都这么有钱吗?”
鸨母“咯咯咯”笑出声来,用花枝乱颤形容也不为过,她笑盈盈的跟付拾一道:“不是我们有钱,是那些郎君们有钱。舍不得,如何能让他们掏钱?正所谓,一分货,一分钱。”
付拾一仔细琢磨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五百块钱一碗的面,肯定要和五块钱一碗的区分开来。五块钱的,就是一碗素面。五百块的,里头可能有金箔。金箔未必多,但看起来,五百块的身价,就很理所应当了。
于是付拾一认真夸了一句:“果然是做生意的头脑。很对。”
包装,包装很重要。
付拾一一面说着话,一面将所有鞋子都提起来看了看。
然后成功的找到了一双看起来很日常的鞋子。
那双鞋子底上,有污渍。
当然,看鞋面,是半点没问题。
只是鞋底子上沾染了一些洗不掉的污渍。
红褐色的,像极了血液沾染在布料上彻底干涸氧化后的样子。
鞋子底上,还有一些金粉和泥土。
鞋子底上的疑似血迹,是两只都有。
付拾一盯着那污渍,陷入了沉思:这会不会就是郑毅受刑时候,榴娘穿得鞋子?鞋子轻便,的确适合办这种事情时候做。
而这双鞋子上,沾染的金粉数量之多——
鸨母在旁边缓缓问:“鞋子上是什么?”
“血。”付拾一说着,甚至凑到了自己鼻端,敬业的闻了闻。
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