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衣裳之外,游二的身上,还有一颗金豆子,里头还有几样值钱的首饰:金镯子,戒指,还小金簪。
反正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用的东西。
这几样东西,让所有人都有点儿懵了。
有人小声问:“这难道是死者买来送给别人的?”
罗乐清直接否定掉:“不是,这些东西都是旧物。你们看镯子上还有磕碰的痕迹,戒指也不那么圆了。”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面色都有点儿复杂:如果不是新的,那这些东西是谁的呢?
付拾一心里也在琢磨这个事情,当即并未多说,只是看向了其他东西:“先看看其他的。”
他身上倒没有太多的东西,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个遗漏在洞里的包袱。
包袱是半新不旧的包袱皮,看上去很低调。
但是上手一摸,就知道料子还是不错的。
包袱上沾染了一些暗色的东西。
付拾一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血迹。
血迹干涸之后,就会变成一种深褐色。
打开包袱,包袱里除了两身衣裳之外,还有一个钱袋子,一封信,一张公验。
付拾一第一时间选择了信。
信封上写了几个字:“吾妻林氏月娘收。”
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信则像是个男人写给自己妻子的。
打开信封,里头信纸都足足用了三页。
通读一遍,信上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丈夫写给妻子的思念。
另外还分享了一个好消息,说自己已经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官职,让妻子可以来长安城团聚。
最后信的落款,是何岩。
付拾一立刻将信封交给了李长博:“何岩是个完整的名字,而且他的信上说了,他谋到了一个官职。又让他妻子来长安城团聚,说明他工作的地方,就是在长安城。”
李长博通读一遍之后,也颔首:“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何岩在何处。”
徐双鱼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问:“那这个林月娘的东西,怎么会在游二这里?林月娘她人呢?”
付拾一沉声道:“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是女子,游二是男子,东西落在游二手里,说明她……处境很不好。”
李长博交代完了王二祥去调查,这头回来,也说了一句:“如果她没出事,东西丢了,又是这么贵重,肯定会报案。但是最近,并没有任何这种案件。”
除了家庭纠纷,邻居之间吵架闹矛盾这种不严重的案子,是由当地里正直接协调和解,涉及到了金钱,人命,或者实在是调节不了的,就都会上报给衙门。
这年头,出门的话,需得有公验。
公验就是复杂一点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会表明你的籍贯,年岁,性别,以及出门的缘故,甚至还会有目的地。
这样不管是在哪一个城市,只要拿出公验,身份就能一目了然。是否犯过案,是否良民,都一清二楚。
这张公验上写明了:林月娘,年二十,夫何岩,荆州西何家村人士。出门原因,是为了寻夫。
上面出来的日期都是明明白白:七月二十。
如今出来也快有一个多月了。
估计是刚收到信就出门了。
付拾一感觉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了林月娘迫切想要和丈夫团聚的心思。
放下公验,付拾一又拿起了那个镯子。
只是仔细看了那个镯子,付拾一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