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落满了付拾一肩膀,李长博心跳又加快几分,他觉得自己猜到了付拾一想说什么。
原还在想着不知什么时候付拾一才会告诉他,没想到……
李长博尽量心平气和,与付拾一并肩走着:“嗯,付小娘子只管说。”
付拾一本来也不是纠结的性格,略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就郑重其事看向了李长博,肃然问他:“李县令就没好奇过吗?我姓付。我到了长安,别的地方不去,偏要去县衙工作。我别的不学,偏学验尸当仵作。而且我还执意要查付娘子他们家的旧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牵扯出了其他的案子——”
“李县令那么聪明,难道没怀疑过,这种种种的关联吗?”
“还有忘尘道长,他不肯告诉你,却偏将我叫到了一边去说话。”
付拾一自己说着说着,反倒是狐疑起来。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李长博,看着沐浴在月光之中,仿佛仙人下凡,不沾半点尘俗气息的李长博,第一次对美貌免疫:“李县令该不会早就猜到了吧——”
这个语气,反正是没了一开始的心虚和忐忑了。
李长博一时之间还有点儿适应不过来这个转变,尴尬的站在了原地:付小娘子说这个事情的态度,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面对付拾一狐疑的目光,他艰难出声:“是有想过——”
这下就轮到付拾一沉默了。
李长博想过,还义无返顾的跟她一起继续这个案子……
然后付拾一就想起了杜太夫人的话来。
然后她就更加愧疚了。
她忸怩一下,还是遵从内心,诚恳说了句:“谢谢。”谢谢你肯帮我。谢谢你如此正直和坚持。
李长博下意识的谦逊:“本就是理所应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人含冤,竭力相证,此乃君子之行。”
话一说完,李长博忽然就后悔了:我说这些作甚……
于是他想重新说,可惜还没开口就被付拾一直接打断了:“那李县令也应该猜到了,我和从前那位付县令,就是全家都死了的那位付县令有关系吧?”
机会一旦错失,就没了。
李长博有些心痛,然后还是只能顺着付拾一的话往下走。
这个事情,他当然也是猜到了的。所以,他点点头。
付拾一笑眯眯的揭开谜底:“李县令是不是也觉得,我是那位付县令的女儿?”
李长博再度点头。
付拾一轻叹一声,“可惜不是。我是梨奴的贴身丫鬟。我阿娘是付县令女儿的乳母。”
李长博还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好半晌,李长博才忍不住问:“那你为何——”要调查这个案子?甚至连身家性命都可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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