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和方良转头回来,付拾一还真有些意外。
李长博自然而然开口:“我扇子落下了,就回头来找。”
“那扇子肯定是李县令心爱之物。”付拾一下意识的接了句,然后就跟着一起找——
方良眼尖,一眼看到柜台上的扇子,临出口时候却一下犹豫了:这个事情,我究竟是应该开口还是应该不开口?
最后他看一眼自家郎君,决定老老实实的不开口。
李长博跟在付拾一身后,在刚才吃饭的桌子附近找来找去,缓缓开口:“我发现付小娘子在面圣时候半点不紧张害怕。”
这个问题……
付拾一有些挠头:我该怎么告诉李县令,接受了现代主义人人等的教育,大概可能是不会对皇帝这个人,有太多的崇拜和敬畏?要说不紧张也不是,毕竟那也是惹不起的人不是?
但是皇帝嘛,真不是什么稀罕的。毕竟华夏五千年,这皇帝不少。学历史时候,光背诵这些,相信每一个人都很头疼:太多了。
听多了见多了,那就不紧张了。
而且还早就从历史书上知道,大唐风气开放,并没有那么大规矩,皇帝大多数也是十分不错,也都不至于跟个平民计较。
于是付拾一就语重心长说了句:“我一心爱戴陛下圣明,拿出了我所有热情招待他,我也做好了我的本职工作,更没有对外说什么不利于家国的话,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了,陛下又不糊涂,自然看得清楚我什么人。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有心虚的人,才害怕哪。”付拾一笑眯眯看李长博:“李县令不是也半点不紧张。”
李长博哂然一笑:自己不紧张,是因为自己背后有整个家族。地位本就高。就是陛下也要礼遇三分。
付拾一眨巴眼睛看着李长博,觉得自己好像琢磨出一点什么来:“李县令这今天是怎么了?”
李长博和付拾一对视片刻。
最终还是一笑:“就是担心你。”
他这语气,柔得像是一阵春风。
就是风力太大,吹得付拾一有点心肝脾肺肾都颤了。
付拾一幽幽的叹一口气:李县令又开始无意识的放电!真是要了我这个老阿姨的命了!
付拾一认真反问:“担心什么?”
李长博垂下眼眸,觉得自己心思都快要被看穿,“陛下正值壮年。付小娘子应该离他远一点。而且他又是敏郡王的叔叔。敏郡王的心思,陛下已知晓了。”
“我怕,陛下今日那一句去做御厨,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付拾一举起脚指头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要笑的。
但是她真的觉得李长博这话怪像是天方夜谭的:“李县令是不是糊涂了?陛下可不是敏郡王那样的吃货。而且,留着我验尸,给朝廷培养出更多仵作,不好吗?陛下肯定比你会算账的。”
而且,读过历史的都知道,唐玄宗,此生在这个阶段爱的,是武惠妃。
等他年纪大了,真爱就只是杨玉环了。
这两个女子,都是对歌舞等精通的。所以唐玄宗爱的款,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
但是这话付拾一不能说,所以就隐晦提醒:“陛下不至于饥不择食。我既无才德,也没有服侍之能。无非颠勺做饭,剖尸验骨,这两样,能吸引到什么正常人?”
李长博深深的看了一眼付拾一:原来我竟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