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打赌,付拾一还真没有怕的。
她看着翟仵作那花白头发,满脸褶子,撅嘴不乐意:“赌就赌,不过我要加一条。”
翟仵作故作大方:“你说,别说一条,三条我都应你。”
付拾一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条。”
翟仵作笑呵呵:“小娃娃你说。”
付拾一撇嘴,心里瞧不起小老头儿:“你这么大年纪了,我也不想看着你这满脸褶子,但是你肯定有徒弟吧?我就要你资质最好的那个徒弟,让他来给我当徒弟!怎么样?敢不敢?”
翟仵作被付拾一的“满脸褶子”这么一句,气得差点没当场升天。
他冷哼一声:“这有什么不敢的?”
付拾一扭头就看林侍郎:“那劳烦林侍郎和诸位给做个见证?”
庄王和敏郡王都在,林侍郎不愿冒头,直接就笑道:“有庄王和敏郡王在,我相信谁也不会食言。”
付拾一:马屁精。
不过既然立下赌约,付拾一就不必藏着掖着,笑眯眯的说:“其实我的证明方法也简单,就是切开颅骨,看看脑里是否有出血的地方。死者之所以呕吐,可能就是脑子里出血,引起的剧烈呕吐。通常这种情况,会剧烈头痛和剧烈呕吐,严重的,会很快丧失意识。可以问问当时跟他在一起的人。看看他之前是否有头晕,恶心,还有头痛的症状。”
付拾一再说一遍;“但是死因还是因为呕吐物呛了,导致的窒息。”
李长博轻声道:“翟仵作刚才说,付小娘子是已经看过了,所以才现场编造。不过诸位也听见了,脑子里面,付小娘子可没有办法看出来。”
李长博又看一眼尸体:“还有肺部里面,也没有看。诸位觉得,这个证据,做不做得数?”
敏郡王第一个响应:“自然作数。”
河源郡主也立刻帮腔:“自然作数。若这都算看得见,那付小娘子还真是身怀绝技了。要有这个本事,她还当什么仵作?”
付拾一:郡主您这话,好戳我心窝子。老话说得好,上辈子掘坟,这辈子才学医。表面光鲜,实则……都是血泪啊!
少数服从多数,就算庄王想找话说,可是也不好天昧着良心了。
于是,庄王也捏着鼻子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付拾一又看向翟仵作,笑眯眯问:“翟仵作觉得呢?”
翟仵作脸色黑透了,也只能点点头。
付拾一笑得更欢实了。
笑着将袖子往上推了推,付拾一伸出手去,将肺部捧出来。
众人捂住眼睛:哎呀我的娘欸,这个小娘子太凶残彪悍了吧?
付拾一将肺放在木托盘里,然后才拿起解剖刀:“现在我要切开肺部了。”
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瞧着也不是那么吓人——”
付拾一笑眯眯:“是啊,只要解剖单看各种器官零件,和猪羊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只要别看脸和眼睛——”
众人不由自主想起了死者青青白白的脸,然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又有点儿毛毛的了。
翟仵作冷哼一声:“我看是哗众取宠。不敬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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