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意已定,一来是真觉得不必大过,二来也心疼小格格,他着万寿节便不过也罢,总归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亦是懒得应付宴乐之事。
“今年便省了吧,一会子爷便叫人知会下去,万寿节不必大办届时咱们一家子一块儿用一顿宴便是,余下人礼到了就成了,人不必来了,爷也不想大好时光对着下头的老脸去。”
四爷这话直惹得年甜恬哭笑不得,攥着拳锤了人两下去:“爷这是什么话啊,且都是朝廷肱骨,您这话要是叫人知道了可太伤人心了。”
四爷轻攥住小格格的拳头去,颇为放松的跟的人笑:“爷这不是也没在外头说嘛,在你跟前儿爷自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儿,年甜恬倒也没忘了正事儿去,忙问了四爷为何给她这封号去,且看姝字,可不像是礼部一贯的作风。
四爷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回了:“这封号确实不是礼部给拟的,你也知礼部一贯的习性,选的封号一贯是不出挑也不出错的,这回选出来了贤、丽、顺、和这几个封号,爷瞧着尽没有心仪的,着实太过平平。”
“偏那日忙着,爷着实没功夫替你琢磨,只管叫下头人再好好决出来几个,也就是那晚爷宿在养心殿了没来你这儿歇,便没能歇踏实,硬是做了一夜的梦。”
“那梦乱得紧,似是好几个梦纠葛在一起的,一会儿这了一会儿那了,没个安稳的时候,不过梦里尽是你,一会子梦见你小时候,跟一群孩子打闹玩乐,一会儿又梦见你长大了,在一个尽是白色的屋子里哭。”
“总归场景瞧着都是爷没见过的,你身上穿的也奇怪,不是露腿就是露胳膊,爷想将外袍脱给你披着些,可偏又近不了你的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笑看着你哭,末了也不知谁唤你,唤你一声年姝,且听得这么一声儿爷便醒了。”
“生怕这梦是什么不好的,爷天还未亮便叫苏培盛带着年姝这两个字去护国寺问了福慧大师去,福慧大师看了这字竟不意外,还说你合该用了这字,明媚娇姝,你上辈子便是个贵女呢。”
“爷便也不再犹豫,便给你用了这姝字。”
年甜恬且听着四爷的话,除了惊异便是不好意思了,一句明媚娇姝叫她脸红,一句贵女更是叫她不敢去应,她算哪门子的贵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对四爷的梦境颇有疑惑儿,年甜恬直觉得四爷是梦见她上辈子的事儿了,眼下只怕问也问不明白,只管飞快的拿了纸笔去,给四爷画了个火柴人,身上穿着现代的裙子或是些个短袖短裤,叫人认一认。
“爷瞧我穿的可跟这个差不多?你梦里我可是散着头发的?长度约莫到腰上一点儿,棕色,还是微微卷的。”
四爷笑笑,笑小格格画技拙略,上头棍子似的小人着实叫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小格格手中的笔接了去,依着梦境给人细细的画了。
四爷画功不俗,先是画了梦里小格格小时候的样子,身上穿着小纱裙,头扎两个包子似的小啾啾,甚是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