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忍了,只得轻轻抚了抚年甜恬的小脸儿去,心中别提有多亏欠人的了。
“甜恬听话,你好好听爷说,一个字儿都不要忘记了、、、、、、、”
四爷细细的给小格格讲了他的布防和计划,以及大乱之后如何拥立景顾勒为新帝一事,便是连可信可用的大人都一一写画出来叫她记住,京中新贵旧族之间盘根错杂的关系更是讲与她听。
年甜恬听着记着,眼泪直一个劲儿的往下砸,可那些个不情愿的话她却是不再说了,便是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如今只能听话,死死的记住四爷的部署,不给四爷添乱。
若是真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四爷没能落好,年甜恬便必须替四爷管好接下来的事儿,待朝局安稳了,她必是要给四爷报了仇的,断不放过一个人,八爷也好、十四爷也罢,她便是不要命了,也得叫人付出代价来。
似看出年甜恬眼中藏的怒火了,四爷说罢,忙柔声儿安慰几句:“若爷真不好了,你断不能为了爷轻生,景顾勒和富灵阿没了阿玛,着实不能再没了额娘庇佑了。”
“甜恬,你虽为女子却有不输于爷的才干,爷将大清交给你很放心,你只消放下些妇人之仁,狠下心来,定是要比爷管着这江山时还要安稳的,有景顾勒在前,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
“调兵遣将的令牌爷给你,爷的御印和后宫的凤印你也拿着,爷的安危也叫你掌握着,此行夫君就全仰仗夫人的庇佑了。”
四爷笑着,将能给的能托付的尽给了小格格了,这会子还起身朝年甜恬拜了一拜,那态度好似还是寻常二人开玩笑时样子,可偏叫年甜恬泣不成声,死死的攥着四爷的衣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四爷久久立在她身前,断没有直起身的意思,年甜恬只得哭着来了句:“还请夫君放心,妾身定然不负嘱托。”
四爷这才直起身来露出会心一笑,紧紧的把人抱在了怀里:“甜恬一言,驷马难追。”
坏话都说尽了,这会子自是要说些好话了,四爷不住的给小格格擦着泪,心叹以前总觉得小格格是个大胆的,可一旦涉及他的安危,便即刻没丁点胆子了,什么都要怕一怕的。
他没觉得烦,只觉得心中熨帖,若是小格格真没些个难过担忧,那他才要担心了,定然也不会把事儿尽交代给小格格了。
“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爷今儿给你说那么多其实很大可能是用不上的,此次你二哥回来带了不少强兵悍将,小一万兵马呢,如今尽藏匿于京中和畅春园内,许是不等着你帮爷调兵来呢,场面便已然被爷和你二哥制住了。”
“等解决完老八几个时候爷便没什么心腹大患了,之后便等着平了准格尔部,大清至少能保二十年的安稳,天下太平了,爷就不会再日日如此忙碌了,以后只管同你好好保养着身子,咱们都活得长长久久的。”